“劲起于脚，行于腿，主宰于腰，发于梢……”
叶川双手持铁锤，解释完之后对着铁砧上的石头“梆”的一锤落下。
石头应声而裂。
他借力抬手，再次“梆”的一锤砸下，石头再裂。
“梆梆梆！”
叶川接连几锤下去，石头碎裂成颗粒。
自始至终，都没有大的石子崩飞。
“到你们了。”
叶川看向四人。
四人各自皱眉。
除了苏东山外，三人都跟着叶川至少三年，早练出了眼力劲，都看出了叶川锤烂石头后的精妙处。
苏东山虽然才来没几天，却也是个眼力活的，怎会不知道其中利害？
一锤下去石头碎裂，石子却不崩飞，如何做到？
对于四人没有轻举妄动，叶川很是满意，一手抡锤，一手指着各处关窍解释：“看到没，从脚下到腰，力气一贯而发。
行至两臂手腕处如河道筑堤拦截，寻双掌之处为发力点，一锤下去，以大力气将碎裂的石块尽数压下。”
齐甲：“师傅，是不是说将力气转到手腕上似有个停顿，像是积水蓄力，再一鼓作气锤下去？”
叶川点头：“不错。”
齐甲点头：“我会了。”
叶川也不说话，伸手示意，你来。
齐甲两手唾了一下搓开，正准备拿锤，不防叶川一脚差点没把他踹倒。
“师傅？”
“直接拿锤？”
“啊？哦……”
齐甲几人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弓步前后压腿，又前后左右伸展胳膊。
“出力前先舒筋”，是叶川此前教过他们的。
结果几人一个高兴给忘了。
叶川冷哼：“就你们几个的脑子，我现在让你们出去锤墨，也难保不被累死。”
齐甲讪讪而笑，又练了好一会才伸手拿锤，按照叶川教的，腿微曲、握锤、扭腰、发力、砸锤.
“啪！”
随着石头一声脆响，叶川早有预见地抬手赶到，将崩向齐甲脸上的石子尽数拍掉。
即便如此，仍有两颗石子崩到了他的肚子。
“哎呦。”
齐甲脸色一苦，捂胸口揉。
叶川冷哼：“光用蛮力有什么用，下去！”
齐甲低眉臊眼地走到一边。
叶川呵呵笑道：“还有谁愿意试试的？”
徐清来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倒是吴乡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我来。”
“啪！”
一声轻响后，没有石子崩飞，但石头也只是裂成了几大块。
不待叶川开口，吴乡自己就把锤放下了。
看他沉默样子，也不知道是意识到不足了，还是别的原因。
叶川点评：“你们只想着力气大小，就没想别的不一样的？”
“不一样？”
齐甲、吴乡互相看了一眼，不明所以。
徐清来更是两眼茫然。
苏东山皱眉沉吟。
本以为锤墨就是拿着七八斤的铁锤一通砸就行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门道。
叶川所说的“一贯而发”他只是稍加思索便理解了关键所在。
简单说来就是锤下去之前需要蓄力于腕，而后在腕与手之间形发力的“泄洪口”。
可人从脚下蓄力到手掌发力已经是在瞬息之间完成，更何况是腕与手这么短的距离？
怎么可能做到蓄力停顿再掘口泄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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