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陆元燮早早起床。

今天是十月初八,赶大集的时候。

往常这个日子,坊市周边的修士都会云集而来,并大肆采买。

对符师而言,更是难得的卖符好机会。

东厢房卧室一角,陆元燮没有穿平日里的粗布短打,而是换上了师父留下的青岚法衣,此刻正在对着镜子整理仪容。

镜中是一位面色苍白,给人阴暗、消沉感觉的黑发青年。

陆元燮心想目前这形象,好像有点颓丧,不适合出去见人。

略一构思,他尝试调整形象。

仔细梳理头发,并扎好用玉簪固定,接着是对着镜子细调表情,通过改变面部细节,身上那种令人不舒服的气质消散大半。

甚至乎,整体能给人以帅气阳光、乐观开朗的感觉。

“好,今天也要加油!”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又来到制符间将画好的除秽符通通装进木盒,提着师傅传下来的摆摊工具,匆匆出了门。

到了街上,陆元燮的第一感觉就是人真多。

“只怕方圆千里的修士,都聚集过来了吧?”

也难怪,附近只有这一座坊市。

行走在人群中,往日大家刻意拉开的距离,这时已被压缩到极致,有些时候干脆就是人挤着人。

好在陆元燮知道几条近路,走过几条暗巷,就来到坊市南边的一条大街,名叫做四云街,不过大家更喜欢叫它店铺街,只因这里店铺最多。

陆元燮找到个空位,将摆摊用的折叠桌支起,铺了张老旧黄布在上头,照例摆上几张样子货,然后写了块牌子,上书“除秽符,仅需十灵砂”几个工整大字。

紧接着,他就坐在自带的小马扎上,安安静静等待顾客上门。

随时间推移,街上人流也越来越多。

没一会,就顺利开张。

除秽符十灵砂一张,这位要三张,那位买一张,一下就卖出去两打。

可惜好景不长,随着其他符师开始出摊,除秽符的销售速度一下变慢。

作为入门就能画出的符,没有多少含金量,买哪家都是买,所以一般都是熟人生意居多。

迟迟不见生意上门,陆元燮知道急不来,索性从箱底翻出一卷旧书,是师父传下来的玉笺符典,有滋有味的读了起来。

对制符师而言,买类似符典的制符书是必要之举,不止是上面记载了制符方法,更重要的是得到制符授权,这点尤为关键。

一直坐到日上三竿,过程中也只零星卖出半打符。

期间,坊市的税士来过,每个摆摊的人都要向坊市交摊位税。依据摊位大小,摆摊人身份等等,税费各有不同,不过最低也要十灵砂。

陆元燮这边,只用交五灵砂。

因为他是符师。

到了中午,眼见街上人流稀疏,陆元燮将书收好,起身收摊回家。

临出街口时,他没忘了把该交的交易税交上。

共计卖出三十张除秽符。

十一的税,就是三十灵砂。

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心情格外激动。

“今天赚到近三枚灵石,现在只是初八,接下来还有四次摆摊机会,只要我继续画符,赚到这个月的生活费跟税金应该不难。”

他口中的税金,是指每月一交的符师税。

宗门会对从业者征收专门税。

基本上在坊市里,做什么行当就要交什么税,类似赌坊青楼是最高的,但也有很多职业能得到优待,此税按人头计收。

其中,制符师每月要交五灵石,仅比免征收的灵植夫高一档。

除了摆摊要交摆摊费,交易成功要交交易税,在坊市制符要交符师税,陆元燮还要交一种税——宅务税。

依据房屋价值及用途,征收百分之二到百分之五十不等,每年由专人在年底征收时进行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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