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可的父亲孙艺心与她母亲丽瑶关系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冷淡,这可能是起源一次不大的事故。
那一天正是佳节时分,一家三人要乘车出去旅游,路上妻子还一直不断地抱怨,“为什么要出来旅游,还家里买点东西凑合一下不是也能过吗。”
“女儿从出生到现在,我一次都没带她出来玩过,这次难得有空就带她出来玩一玩嘛。”
“是啊,爸爸你连楼下的小吃摊都没带我去吃过呢。”
“要吃小吃的话家附近有一大把,这路上的过路费、油费花得都可以吃上好几顿了。”
行经一个加油站,孙艺心熄火下车去加油,而孙可和她母亲丽瑶下车去上厕所去了,等到孙可回到车上的时候,发现父亲孙艺心也已经回到车上点火准备开车了,但当丽瑶一只脚才迈上座位时,父亲孙艺心就忙着把车开出,丽瑶用手紧紧抓住车门但还是被拖行了好几米父亲才把车停下。
“你干吗?”一时间所有的污秽言辞从丽瑶口中向孙艺心涌去。
“后面人在催了,我要把车开出去一段后面人才能加油。”
丽瑶回到车上闷闷不乐,孙艺心又叫她去支付油费,大约要有两千达利。
“你不会自己去付钱啊!”
“钱不都在你这里吗,我哪里还有钱。”
丽瑶生气地从钱包里把所有钱都取出,甩在孙艺心的怀里,“几年挣的钱都在这里,你自己去付!”
“你今天是在发什么神经!”孙艺心骂骂咧咧地从仅有的五张达利之中取出两张,他没有掌纹支付方式,因为需要解锁掌纹支付方式的下限是一万达利,一下子家里的积蓄就少了五分之二了。
开车上路后,孙艺心还在疑惑丽瑶,“你今天到底是在发什么神经啊!”剩余的几张达利还在座位上,“你快把那几张达利收起来,免得等下飞出去不见了。”
“以后你自己的钱自己管。”
你说什么?我叫你把那些钱收起来你没听到啊!”
“你自己挣的钱自己管,以后你需要什么钱我都不会给你。”
孙艺心气不打一处来,连续使劲地踩油门和刹车,开斗气车,“不想活了,干脆一起去死好了。”
孙可想要介入调停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因为这似乎并不是开头,也不是结尾。
这种矛盾似乎从他们结婚开始之前就开始了,孙可的父亲孙艺心早年是个公子哥,在他十几岁的时候那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只是因为家里有矿,他父亲在周围人还在住平砖瓦房的时候,就已经盖了两栋四层楼的房子,在当时整个地方还只被允许盖到三层楼高。
在他十三岁的时候,他父亲醉酒开车身亡,一家人料理后事完了就要分家,他的母亲把钱攥在手里,想让他先把学业整完再把一些钱分给他,可当时的孙艺心心比天高,自认为无人可比啊,他认为他吃几年苦就可以像他老爸那样有钱,所以上完了小学就只读了七天的中学,从学校里跑了出来,就不读书了。
他的母亲当时就给他分了两千达利,这些钱买一个他们家里的家具都不够,可是他还是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独自一人外出去谋生,去外地打工、卖报、物流,最后发现要干这些活没有门路,因为之前当公子哥的时候留下的脾气不好,没有人很愿意引荐,平时也挣不到什么钱。
幸运的是当时有一位年老的花匠,愿意将他收为学徒,虽然工资还是没那么大把的,但是这也结束了他打工、干物流需要东奔西走像流浪一般的生活,因为在当时孙艺心还没有一个家,他去打工还是干物流都是住在公司提供的集装箱或平房里。
孙艺心跟着老花匠干到二十岁时,他母亲看到他的哥哥结婚后,就迫不及待地要求孙艺心也赶紧去找个对象,但是被他拒绝了,他对他母亲说过,现在正是他事业的上升期,还不打算去结婚,实际上是没有钱。
等到他大哥的孩子都已经八岁了,他的母亲也实在是等不了了,就立马让他放下工作回到家里来,给他物色了一个对象,说她是哪方人氏哪里人家,孙艺心对母亲说:“为什么不找个好点的?”
“我觉得她就很好啊,也不需要你有什么条件。”实际上是因为孙艺心多年不曾回家过,他也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情况,他母亲的那些棺材本早就被大哥败光了。
怪不得孙可后面听丽瑶说:“他们一家专出败家子,五十年前就开始了。”
年年亏空的母亲已经给不出像样的条件,连婚房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婚车了,母亲把原先孙艺心老父亲在世时孙艺心住的房间打开通风,稍微清扫一下,买几个红枕头、红毛毯,顺手来几个红窗帘就当作是婚房了。
穷人的儿子早当家,他却成不了一个家,结婚没几个月后,就有一个女人挺着肚子上门来讨说法,丽瑶听说她是孙艺心在外打工时养的野女人,据说这就是丽瑶第一次要闹离婚,当时她还是很有胆魄的。
花了几万达利才让那个野女人打完了胎滚蛋,孙艺心和丽瑶的生活也没有任何好转,渐渐地孙艺心又觉得干花匠的活钱太少了,又听说兄弟干工地大赚了一把,赶忙带着丽瑶去投奔他大哥,美其名约帮忙。
大哥挣了约三百多万的达利,那是出手一个阔绰,在工地旁租了一家豪华的公寓,那一间公寓里住了七八个前来投奔的人,丽瑶对孙艺心说,这里住了这么多的男的,她一个女人家的住在这里不合适,孙艺心对她说没什么太大关系,这里住的都是多年的兄弟。
是的,投奔来这里的都是他们哥俩小时候一起玩到大的,不过可惜的是,他大哥赚了一笔之后,不思进取,每天只是和他们这些朋友喝酒打牌,全然不管了工地,委托了他人去赶进度,他大哥还在忙的时候抽空找了个十六岁的小三,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丽瑶对孙艺心说:“你来这里不是为了来吃喝玩乐的,你们吃的用的全靠你大哥花销,这能维持多久,当个花匠工作还稳定些。”孙艺心只好与大哥告辞回去,继续当个花匠。
每次从外地回到家里,丽瑶都要叹气一波,家里有个好婆婆啊!这一点孙可也感同身受,每次孙可放假从学校里住宿回家的时候,她大哥的孩子都要从她的房间里搬出来。
“奶奶,你不能让两个小弟睡我的房间里,他们总是把鼻涕抹在墙上,还在到处乱画,整个房间都是一股骚味。”
“你的房间比较干净,我稍微帮你整理下。”她奶奶就用抹布随意擦了下桌子就完事了,那桌子还是她爸小时候用的木桌,都已经被那些东西啃得七零八落的了。
丽瑶可没有受到这般好心,她和孙艺心可能半年才回家一次,每次回到家不是房间里的灯坏了,就是进了老鼠,房间里的抽屉到处是蟑螂出没,孙可还是十分害怕这种强大的生物,因为它们总是无处不在,有时回到家里她们的生活用品,杯子、拖鞋之类的被奶奶收到一个桶里,伸手去拿就掏出一只大蜚螂,“蟑螂有什么好怕的。”每次都能听见母亲这么说,似乎我们已经总是要与蟑螂相见。
有一次回家,打电话向孙艺心母亲说:“你把柜子里的棉被拿出来晒晒,放在柜子里都大半年了。”想必都已经有味了,还不是一点半点,索性让它都变成一股烧焦味还安心些,不料一回到家又得与老太太对线,因为下了雨老太太没有把棉被收起来,被丽瑶说了两句,说她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孙艺心这个时候才想装个男人,对丽瑶大吼,“我们家的事关你什么事!”
丽瑶连夜回到老家,她趴在阳台上过去的往事一一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嫁错郎毁一生,在她结婚后的日子里,离婚并不是挂在口中的,而是藏在心里的,她曾经不断地与孙艺心相互约定,等到孩子出生就离婚,等到孩子上了学院就离婚,要是在以前这可不只是放狠话,她是能够付出行动的,只是现在年老体弱的,意志和体能都不负当年,要是当年能够狠下心来,说不定就不会这样受气,她一直在怨恨自己的懦弱。懊悔不已。
孙可的父亲孙艺心把家里的钱大多花在了抽烟和喝酒上了,为此他受到丽瑶和老太太的嫌弃,老太太说她最痛恨的就是烟和酒了,他儿子干什么都卖力,就是离不开这两个东西,干活时要来点烟和酒,吃饭的时候也要来点烟和酒,他认为这样子比较放松,因为生活太压抑了,不像从前日子。
为此每当有兄弟请他喝酒时,他都要亲自前去道谢,不喝得酩酊大醉绝不罢休,他认为别人请他出去喝酒是看得上他,不过别人也不是只请他一个人去喝酒,每次都要孙可去捞人回来,回来把他放在摇椅上,给他拍上几张照片,几颗花生米啊看他喝得不省人事。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