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月和赖米筱分开之后,开始拼劲全力回想有关上一世的梦境,努力拼凑着几个和“竹簟秋”这个名字相关的画面,希望能够还原一下那段故事的过往,至于要不要阻止悲剧的发生,米月暂时没有想。不管何时何种境地,米月始终保持着绝对有效的自知之明,就算她真的拥有了超能力,但是也仅仅是和自己息息相关的那一渣渣,挽救世间浩劫的那得要“金刚不坏”的超人,或者“心怀天下”的圣人来。
自己有这一遭际遇,几日来的匆忙都没给米月留下任何机会,认真思索一下,老天留下自己这条命,到底是意欲何为呢?
难道就真的如老父亲转述的那般,就是“灵蛇”报恩的吗?可是米月对这名唤“阿彩”的灵蛇,还是抱有那么一点儿怀疑。因为米月从小怕蛇,莫说是蛇,就是爬行类几乎也都在她的“黑名单”里。
所以,米月谨慎地想,这一星半点儿的先知还不足以让她轻松应对西南公司的“旋风”。或者,这“外挂”并不是给自己准备的,自己这个社会搬运工,只是搬错了行李。
梦境中的米月和阿彩的初识,是因为一场大雨过后,年幼的自己去采蘑菇,看见被雷劈的阿彩,然后给它拔了不少车前草放到跟前,就差给它唱“千年等一回”了。如果这算恩情,那是不是“车前草”的恩情更大一些。
今生的米月,也见过阿彩两次。第一次是和米津一起去单利民的老院子,剪“枣芽风车”。当时,在灰砖土坯里看见一截比手腕粗的蛇身,米津好事儿的用小棍儿去捅,米月大惊失色,拉着米津就跑。
等米月喘匀了气儿,朝米津怒吼说,“你是不是傻,它在里边躲着睡觉,你要把它戳醒了,让它出来咬死咱俩吗?”米津是特别朴实坦荡的那种农村女孩,是米月的堂姐,也是自小的玩伴儿。
米津笑笑说,“不会的。我妈说咱们这边没有毒蛇。”
米月打了米津胳膊一下,“我说的是咬死,没说是毒死。你没看过《动物世界》那蟒蛇是能直接吞掉一个大人的。”说着还心有余悸的朝着房根儿瞅了一眼,继续说道,“那么粗的蛇,也不知道都多少年了,咱俩赶紧走吧。”
第二次,是米月放学回家去给羊割草,听到悉索声,壮着胆子去看,就看见手臂粗的白蛇紧紧的缠着一只黄鼠狼,米月害怕的连镰刀都没回去捡,一路飞奔回家。事情过了几十年都没和家里说过,因为自己丢了一把镰刀。
米月本来还想腹诽,却突然想起父亲米满库对自己说的话,“能重新让你活一次,难道还不是天大的造化吗?你还想称王称霸是怎滴?”
冯俊回到家,如同数日来的情况一样,家政郁姐拿着托盘,手足无措的在冯星灿门口站着。屋里乒乒乓乓的响着碗筷碎落一地的声音,哪怕是买的钢化玻璃防摔的碗碟,却依然做不到销退这刺耳的破碎声。
郁姐看见冯俊回来,如释重负的舒一口浊气,匆忙解开围裙,将托盘放到厨房,就离开了。
冯俊有些泄气的坐进沙发里,这款冯星灿说可以“一解百忧”的云朵沙发,除了反馈回来的烦躁,其他一丝慰藉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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