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她觉得魏茗在她耳边温声细语是体贴,如今只觉得聒噪,犹如一只苍蝇。

“你舍得?”叶柔停住了脚步。

魏茗见她终于搭理自己了,连忙接话保证:“只要你不喜欢,我回头就让母亲将那女人送走!”

“那孩子呢?”

魏茗愣住了,他张了张口:“小宝……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柔儿,把小宝记到你名下如何?”

叶柔冷笑,记到她名下恶心她么?

小宝?

果然是宝贝。

她的女儿就要轻贱如草?

“昭昭”二字本意是光明美好,却被她那个婆母念叨成“招招”,为的是再招来一个男孩……

“柔儿,那要不……都送走?”

叶柔没理会他,快步进了魏府。

“柔儿,等等我,我还给你准备了惊喜……”

感觉到她生气了,魏茗习惯性地想跟上去拉她的手,迎面却碰到了自己的母亲和金嫂子母子。

“母亲,你怎么带他们进府了?”魏茗眼中闪过怒意。

“不接进府等着旁人看笑话吗?你若早点听娘的话将人抬进府,哪里还有昨夜那么多事?明日等金金给你媳妇递了茶,就算是正式入府了。”

魏二夫人无视自己儿子的愤怒,一脸坦然道。她这个儿子最是孝顺,肯定会听自己的话。

叶柔回头看向魏茗:“魏茗,这便是你给我的惊喜?”

“柔儿,不是我,我不知道……”魏茗慌乱地看向叶柔。

“啪!”

叶柔抬手给了他一耳光:“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这一巴掌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将近来的委屈全部宣泄了出来,魏茗原本斯文俊秀的脸立刻肿了起来。

“你,你竟敢打我的儿子?”魏二夫人瞪大了眼睛,气得差点晕倒。

金嫂子趁机火上浇油:“姐姐,你作为妻子,应该心疼茗哥,怎能对他这般凶?还敢打他?”

“你们两个都闭嘴!”

魏茗怒吼一声。

顾不得脸上的巴掌印,他转头看向叶柔,声音立刻软了下来:“柔儿,你想怎么打我都行,只要你能消气。明日,明日我就将他们母子送走!”

“儿子,你疯了!”

“茗哥,你怎么能忍心把我送走?我和小宝都离不开你啊……”

……

二房又乱作一团。

叶柔无所谓地回了自己房间,将房门锁好。

看着被藏在床头的木雕,叶柔思绪万千。

当年,他为了救自己而弄伤了右手,握笔不便,不能再考取功名,便改从经商。

她喜欢这些木雕小摆件,他便笨拙地拿起刻刀。他们在羊年相识,他便刻了一只羊。之后的每一年,他都会刻一个生肖摆件送给自己。

她看了一眼手中的木雕,将它毫不留恋地扔出窗外。

怪不得人们称赞一段长久忠贞的感情都用“金”作比。

木头是会轻易坏掉的,就如同她与魏茗之间,只剩下一团腐朽……

这天半夜,宁州城中出了件大事。

魏家二房的绣衣坊起火,叶柔在火中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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