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淼明没有回头,一只粗壮有力的胳膊从脖子后面勾了过来。段淼明蹲在地上,被这胳膊一拉,再也保持不住平衡,向拉他的秦王段淼照靠了过去。
挨在段淼明脸旁的是秦王段淼照的脸,他也蹲了下来,跟段淼明勾肩搭背的挨在一起。
对于这个大自己四岁的五哥段淼照,段淼明并不讨厌,反而隐隐有点羡慕。秦王段淼照高大,魁梧,性格直爽。外人皆称赞秦王段淼照类太祖,勇武,待人真诚。
记忆中,最让段淼明羡慕的是秦王段淼照有钱,他用金豆子银豆子混在一起,成为彩豆,随手抓出一把赏人。至于原主,只能用一把铜钱赏人。相比之下太掉位,心生羡慕倒也难免。
等这事过后,我也要赚上一大笔,舒舒服服的当皇子。段淼明第一次考虑以后的事情,就被脖子上勒紧的胳膊拉了回来。
只听秦王段淼照在耳边用很小的只有两人听的到声音说道:“你不听那个老头子的,挺好。我也不想听他的,于是就来后花园寻你。只有老六规规矩矩的陪着东宫跪着呢。”
段淼明知道他说的老头子是大正皇帝,因为‘老头子’这三个字传到大正皇帝耳中,还被罚闭门思过三个月。
段淼明歪过脸,也小声说道:“老头子在书房被我气的差点见太祖,我说东宫不会谋反,老头子硬是不信。”老头子三个字一出口,段淼明浑身舒坦,接着说道:“正好,五哥你最善弓马,刚好帮我看一下眼前这些装备。”
秦王段淼照没有做声,将胳膊懒洋洋的拿下来,捡起一把钢刀,用手弹了弹刀身,刀身传来“嗡嗡“的刀鸣。
秦王段淼照侧着头,闭上眼睛,似乎听到美妙的音乐,表情甚是陶醉。等刀鸣停息后,秦王段淼照又在钢刀上闻了闻。那钢刀上涂满鱼油,气味非常腥臭,但秦王段淼照深深的吸了好几口,如老烟鬼遇到好烟。
做完这些,秦王段淼照又捡起一把钢刀,重复了一次刚刚的动作,最后才缓缓说道:
“我们三哥很有眼光,这些都是军器寺所出,精铁打造,每件都是精品,大小一致,重量相仿,保养的非常好。碰上普通的铁刀,一刀断十刀是吹牛,但一刀断五刀绝无问题。”
秦王段淼照翻过刀身,指着刀身上的刮痕:“军器寺有条例,为了保证质量,每件武器定会刻上出产的年月和负责的工匠名。要是我谋逆,也会学三哥刮掉刻字,防止追查。”
听到这话,古佑聪摸着胡子不断点头,秦王的推断跟大理寺一致,天下武器只有军器寺所出最精,每把刀,每把弩都有刻字追责。眼前武器上的刻字应是走私之人早就磨掉,以防止追查。
但这是小事,只要东宫私藏兵甲,就是逆谋无异。
只是秦王段淼照后面突然冒出一句,‘要是我谋逆...’,这下把古佑聪吓的够呛,摸着胡子的手一使劲,二十几根胡子被拔了下来,痛得眼泪在眼睛里直打转。
虽然痛的厉害,但古佑聪只能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继续摸着胡子。他偷偷斜眼看了看殿前太监汤高年,见那个老太监面无表情,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段淼明不死心,寻了数个油纸包翻开,里面依旧是刻字被刮花。段淼明直接扔到一边,又去拆地上的油纸包,将油纸扔的到处都是。
古佑聪皱着眉头,看着一地的油纸,很是不喜。这么多油包,段淼明要是每个都翻看一次,恐怕天黑都翻不完。
古佑聪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段淼明面前行了一礼:“大理寺右少卿古佑聪,见过七殿下。下官知道七殿下与东宫感情深厚,但大理寺办案谨慎,每样油包都是打开仔细查看后登记,再原样包好。”
“七殿下请看四周。”古佑聪指着远处禁军道:“东宫被两千禁卫围的水泄不通,只有死人才能出去,众目睽睽下,没有人能动手脚。下官可以保证每样都查看过了,绝无遗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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