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想隐瞒什么。
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不如实话实说，把问题交给对面。
“什么术法？”
秦疏画追问。
“通灵峰的《降灵术》，与同门推精论道时借来的。”
陈执长话短说，隐去了某些可能会使自己获罪的过程。
“……”
秦疏画柳眉微蹙。
身为顶级修士，她当然一眼就能分辨出出陈执有没有说谎。
札记也的确没问题——神识一扫就知道这只是一本普通术法，除了冷门一点没有任何异常。
但什么问题都没有，才是最大的问题。
你一个筑基期的外门弟子，随随便便拿本普普通通的术法，就可以轻轻松松召唤本座？
没人信，她自己都不信。
说出去也很丢脸。
宗主大人有点不爽，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弄不明白的事情了。
“……罢了，或许正如你所说，这只是个意外。”
不爽归不爽，但她一时间的确没什么头绪，只好暂时接受这样的说辞。
等调查清楚，再下决断也不迟。
“宗主明鉴。”
陈执适时送上漂亮话。
“你倒是好心性。”
秦疏画冷笑，不过这话倒不是讽刺。
抛开意外不谈，这小弟子面对自己时处变不惊，不卑不亢的态度的确令人欣赏。
“行了，今日之事切不可和外人提起，你明白吗？”
她没想再纠缠下去，淡淡叮嘱了一句。
“弟子明白。”
陈执恭敬道，“那这《降灵术》……”
“不是术法的问题，但本座还是要带回去研究一下。”
秦疏画轻声道，“你暂且也不要再用，有了论断本座自会找你。”
她勾勾手指，札记听话的飞到她手里。
说罢，也不等陈执再说什么，她便化作一道仙风消失不见。
她轻轻的走，不如她轰轰烈烈的来。
周遭的压迫感撤去，陈执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他也没秦疏画想的那么处变不惊——实力差距摆在那里，他刚才很担心对方不由分说就把自己当成邪魔歪道，然后一把抓住顷刻炼化。
好在她没有，而是选择讲道理，硬要说都算是共同研究问题所在了……
素闻宗主大人为人公允光正，果然如此。
话是这么说，但陈执小同学还是觉得有点后怕。
鬼知道考前恶补还能补出来这么一出悬疑和恐怖元素拉满的戏码，这就是对卷狗的惩罚吗？
他宁愿这事情没发生过，只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然而光秃秃的书案和空气中残留的淡淡香气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这是真的。
嗯……
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陈执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话说。
不出卖色相就没法换到术法，现在出卖了色相，换来的术法用不了不说，还被人没收了。
捏麻麻滴，这算不算让师姐白嫖了？
艹，能退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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