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舱里,窗外是云海,天气还算不错。我环视周围环境,所以‘他方’里的一切都会停留在我离开以前,可是‘他方’里经历的时间和外界会同步。

我尝试在意识里呼唤模,得不到任何回应,所以在‘他方’模不会有回应,不干预里边的事情。

‘他方’是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世界是否能够以我的意志为转移,出去以后得问问模。如果可以的话,这个世界里母亲不会患病,我可以让疫情从未出现,可以和徐独伊一起生活很久。甚至是世界和平。

2017年2月25日17:24,时间已经自动更改到了澳洲时间。父母在出口等候,我让自己走得慢些再慢些,可脚步无法抑制。

“累不累,好点没有。咋只带一个箱子,飞机高头吃得还可以不。”母亲望着我,把拉杆推到父亲手里。

我观察他们脸上所有细节,那是我记忆里的所有一切。

那些惶恐、紧张、压抑、恐惧、庆幸,半年多来的所有情绪,再无法抑制。我抱住母亲,喉咙刺进冰锥,像小时候撞到头以后哭了半分钟都发不出声音。

这就是真的。我不要再演算一次了。

父亲拉着我们避开人群坐下,出口处妨碍行人通过。

两个人开始问我到底怎么了,几次以后我都说不话来,也就不再出声。不断轻抚我的身体拍打我的肩背。

“先去医院,妈,先去医院给你看一哈,还有老汉,你们都看。暗点说,我们先上车。”好些时候我才缓过来,拉着两人上了车,我们都没有本地牌照和驾驶资格,姨夫在家里忙着照顾小姨,所以一路打车到了医院。

因为澳洲的公立医院需要预约还要排很久的队,所以只能花更多钱到私人医院。父母的身体状况一切正常,母亲根本没有任何患癌早期症状。也许这个世界真的在以我的意志为转移。

保险起见更换了一家医院,检查结果完全一致。

晚上十点半我们进了酒店,本来之前父母住在小姨家是可以的,但我要来小姨家里就住不下了。

“妈,老汉,我马上要说的事可能很夸张很神很日龙很疯。但是你们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刚刚我们去医院的时候我还专门做了这个精神检查,所以我没得精神病。”我说完认真地看着他们,我怕老一辈的人对这些东西接受起来会太困难,特意强调了情况。

两个人对视时候眼睛里都是迷茫,但还是握住了我的手。

“我晓得我的娃儿是啥子样子的,妈妈永远相信你。你说啥子妈妈都信。”

“你老汉年轻的时候连你奶奶煎的中药都信,有啥子好不信的。”

父亲还开了个玩笑,我忍不住鼻酸。

从最开始到现在为止,这个世界会有什么变化,一切的一切,所有我知道的东西都说了出来,每讲一段我都停下让两人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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