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加急,楚凌渊必会召陆晏入宫,所以众人也没了继续看烟花的心思,而是调转马头直接回了靖安王府。

结果不出众人所料,陆晏一行刚刚回到靖安王府,楚凌渊的急诏便传了过来,说请他当即进宫。

陆晏匆匆换好朝服,便让侍卫驾车朝着皇宫快速赶去。

一个时辰后,御书房。

陆晏站在下首最前面的位置,看着从外面不断走进的朝臣,安国公、平西侯、忠勇侯、新任丞相瞿瑞、袁尚书、户部侍郎……足足十二人,且大半都是武将。

至此,陆晏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边疆出事了。

西边平西侯早就稳定好了局势,东边忠勇侯也是在战事平稳的时候回的盛京,所以最有可能出事的就是战争不断的南边了。

果然,陆晏心中念头刚落,就听楚凌渊开口道:“诸位爱卿,刚刚南边八百里加急来报,说谢将军被敌军所伤,现下已经陷入昏迷,我军如今群龙无首,南边敌军随时可能再次进犯,所以必须有人立刻出征,支援南边。”

闻言,安国公当即脸色一白。

楚凌渊口中的谢将军,便是安国公的长子,也是谢昭华的亲哥哥,谢池安。

“陛下,臣愿意即刻出征,带兵支援。”

安国公拱手上前,面上尽是焦急之色,谢池安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不可能不担心,而且他曾在南边驻守多年,由他带兵前去显然是最合适不过的。

平西侯戚烈面露不赞同之色,“我知道安国公担忧谢将军安危,也知道安国公骁勇,可安国公年轻时留下不少暗伤,加之前些日子刚刚受过重伤,至今还未完全痊愈,所以我以为安国公不宜出征。”

话落,抬头看向上首的楚凌渊,“陛下,如今西边安定,臣又带兵多年,故臣以为,由臣带兵支援南边,最为合适。”

忠勇侯也拱手上前,“陛下,臣也觉得平西侯言之有理。另外,就在傍晚时分,臣的下属来报,说东边战乱又起,故而明日一早臣就要赶东边往战场,所以南边一事,臣便不能前去了。”

相比于那些弯弯绕绕的文臣,武将的心思显然十分直白,哪里有战役,哪里便有他们。

楚凌渊稍稍思索一番,也觉得戚烈说的有道理,便直接将此事敲定了下来,同时又让袁尚书和户部侍郎即刻出宫准备粮草物资和银两,确保能够随戚烈一同出发。

安排好一切,楚凌渊让众人退了出去,只留下陆晏。

待屋中只剩下两人,楚凌渊才一脸郑重的开口道:“靖安王,刚刚的八百里加急中还提到一些类似之前正阳门迷幻阵一类的东西,朕觉得南疆的人可能复出了,所以朕希望你能与平西侯同往。”

楚凌渊知道,陆庭煜刚刚离世不久,沈倾又有孕在身,此时让陆晏离开属实有些为难,但楚凌渊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因为整个盛京,通晓南疆蛊术的就只有陆晏沈倾两个。

之前陆晏在随宣义将军从定北门杀入皇宫的时候,为了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敌军,曾暴露过自身蛊术,扶桑蛊的能力是吞噬,且比贡涛的迷幻作用更强,至于沈倾的蛊术,则是完全靠的团子。

曾经千毒门的蛊神堂堂主贡涛被沈倾带着团子斩杀当场,关押在天牢中的周显也早已经毒发身亡,沈倾又是孕中女子,所以如今除了陆晏,没有人能担此重任。

听到“南疆复出”四字,陆晏眉眼间神色不由得稍稍沉了沉。

这些年来,南边虽然战争不断,但大楚之南其实并没有别的国家,发起战乱的都是一些小部落,因为身怀一些百年前南疆曾遗留下来的特殊能力,这才让大楚一直重视有加。

另外,那些小部落背靠通往南疆的诡异森林,所以大楚士兵只能将其击退,不敢带兵追赶,这才使得那些小部落嚣张至今。

然,那些小部落的特殊能力同真正的蛊术相比,还隔着天堑般的差距,所以若是南疆真的复出,大楚必遭其害。

而陆晏的外祖岭南陌家,地靠南边,如果南边防御被破,首当其冲的就是陌家。

所以无论为国为民还是至亲之人,南边这一趟,他都势必要走。

想至此,陆晏也便直接应下:“陛下放心,臣心中有数,不过事情紧急,还容臣先回府中同内人商议一番。”

楚凌渊点头,允了,“靖安王大义,朕替南边千万百姓表示感谢。”

陆晏一脸认真,“食君之禄,自当为君分忧。”

楚凌渊笑笑,“罢了,你我之间就不必这般生分了,待阿晏回朝之日,我必同你不醉不归。”

因为之前站在同一战线的缘故,楚凌渊和陆晏暗地里的交集不少,久而久之,也便混得熟了。

明面上,他们是君臣;私下里,他们是兄弟,一如曾经的楚南宸和陆庭煜。

只不过,相比于楚南宸和陆庭煜,他们明显更幸运些,既没有权势的交叉,也没有父辈的阻挠,更没有感情的纠葛,所以也就注定他们的这段关系能够长久。

陆晏扬唇,“好,我记住了,到时候,就要陛下珍藏多年的那坛梨花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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