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晏熟悉的字迹,沈倾心头一松,仿佛看见了陆晏在桌案前提笔写信的模样。
再往下,就是边疆的基本情况——
如今,谢将军依旧处在昏迷不醒之中,十几个军医都看过了,皆是束手无策。
除了狰狞的外伤之外,还有棘手的毒素和一些特殊的伤势,我觉得有点像被蛊虫侵袭之后留下的痕迹,但扶桑蛊好像不能解毒,一时间,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容珩神医那边我已经派人传去了消息,但至今没有下落,这件事,还要劳烦皎皎费心寻找一番。
看到这,沈倾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头,谢池安是安国公唯一的儿子,若是他出了事,安国公府必定会陷入极大的痛苦之中。
安国公府不仅正直忠义,还是谢翎的母家,所以这个忙,沈倾是必须要帮的。
收起多余的思绪,沈倾继续往下看——
皎皎,如今盛京正值寒冬,你又有孕在身,平日里定要多穿些,还有夜里虽然有地龙,但后半夜温度会稍稍降些,你切莫忘了保暖。
另外,我不在盛京的日子,你可到宜宁侯府去住,有岳父岳母和倏瑜昭儿陪着,你也能舒心些。
传信约莫需要两日,信件到你手中的时候估计要除夕了,过年之时不能在你身边陪着,委屈王妃了,待我回京之日,定会好好补偿你。
看到信尾的“补偿”二字,沈倾脑海中不由得划过一些少儿不宜的场景,脸颊也忍不住稍稍红了红。
意犹未尽的将信件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沈倾才抬手研磨,给陆晏写了一封回信。
最后一个字刚刚落下,屋外便传来蝉衣的声音,“小姐,侯爷唤你到汀月堂用膳了。”
沈倾看了看屋外天色,这才发现竟然已经晌午了。
将蝉衣唤进屋内,让她将信件送到靖安王府再让暗卫送去边疆,又交代蝉衣给绫衣再传个消息,除了寻找云潇潇之外,再一并寻一下容珩,一旦得到二人消息,便言明事情紧急让二人尽快赶去边疆。
至于报酬,待事情结束后,任由容珩开。
只要安国公愿意给,他想要人家府邸都成。
蝉衣应下出去忙了,海棠和木槿则是陪着沈倾一道去了汀月堂。
沈倾过来的时候,竟意外发现云家的人也悉数在场。
云老爷子笑笑,“好不容易过了个团圆年,两家说什么也是要凑在一起好好热闹热闹的。”
沈倾莞尔,朝着众人早就给她预留好的云老爷子身边的座位走去。
刚刚坐下,云老爷子关切的声音便从身边传来,“这些日子身子可还舒服?”
沈倾点头,“一切都好,这孩子懂事,只有一开始稍稍孕吐些,过了两月之后便都好了。”
云老爷子眉眼含笑,“那就好,那就好,你不知道,当初你大舅母怀逸尘的时候可是遭了不少罪,吃不好睡不好的,我就生怕你也这般。”
沈倾给云老爷子倒了杯酒,“外祖父放心吧,我一切都好,几日不见我发现外祖父的脸色又红润了些,最近睡眠可是又好了些?”
云老爷子感叹出声:“可不就是么,自从吃了容神医开的药,我这身子是一日比一日好了,如今都能一觉睡到天亮了。”
云老爷子自从妻子离世之后就落下了失眠的毛病,多少年不曾好过,如今却被容珩一并治好了。
闻言,沈倾眼底笑意更甚,给云老爷子夹了一块鱼肉,“外祖父可得抓紧把身子养好,待到明年六月份我的孩子出生,外祖父正好可以带带重孙子。”
云老爷子直接被沈倾的话逗笑了,转头就找沈奕安告状,“奕安,快看看你家丫头,竟然还打上我这把老骨头的主意了。”
沈奕安十分赞同沈倾的意见,“这样吧,我帮岳父分担些,单日岳父来,双日我和阿翎来。”
见沈奕安分配得这般“合理”,众人不由得哄笑出声,云老爷子嘴角上扬的弧度愈发明显了些。
子女在旁,孙子女环绕在侧,这便是云老爷子最想要的日子。
不对,用不了多久还要添一个怀里抱着的重孙呢!
想到这,云老爷子只觉得这日子愈发有盼头了些。
除夕之日,外面白天夜里都热闹的厉害,于是众人用过午膳,便一块出了府,准备好好转转。
看着街巷熟悉又陌生的氛围,云老爷子不禁心中欢喜,盛京,这个他念了一辈子的地方,终于又能长久留下了。
云瀚夫妇也是心中感慨不断,二十载的分离,他们依旧对盛京城充满了怀恋与欢喜。
宜宁侯府和云家加在一起人属实太多,在街道走过时呼拉拉一片,属实太过高调了些,于是云老爷子便让各家各自出去转转。
最后,陪着云老爷子的就剩下了云瀚一家和沈奕安一家。
怕小辈们跟着自己无趣,云老爷子也打发沈倾几个自行逛街去了,临走之前,还一人给了一千两银子,叮嘱见到喜欢的东西就买,今日他们的花销都由他来出。
沈倾眉眼弯弯,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外祖父,我这两个人呢,一千两可不够。”
云老爷子直接笑出了声,“就属你最机灵。”
话虽然这么说,却还是从袖子里又掏出两千两银票来,“肚子里的辈分最小,得翻倍,喏,两千两。”
沈倾笑眯眯接下,那小财迷一般的模样惹得在场众人纷纷忍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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