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城中的绝大多数地方都陷入沉寂,为白天的忙碌做准备。

然而在城中心的一条街,经过一整个白天的沉寂,此时正是最火热的时候。

街上每个门店口都站着两三名浓妆艳抹的女人。她们不断对路过的男人挥舞手帕,要是个毅力不佳的人来到这里,指不定顺从哪条手帕走进店里,连自己钱包和裤子都玩的找不到。

这些风俗女子往往只是普通人,而她们最喜欢讨论的却是教徒间的那些事。

例如在街上最大的店门口,三四个姑娘趁着老鸨不在,悄咪咪的说着城里谁胜过了谁,谁又杀死了谁。

正聊到最火热处,一个背着麻袋,仅仅用外套遮住下体的少年,带着一身狼狈往店里面走。

姑娘们停止了聊天,上下打量着这个还算是俊俏的少年。其中一人嬉笑着凑上前去:“小弟弟怎么猴急成这样,穿的这么方便就进风俗地。”

说着,她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寒辰:“不知道带没带够钱呀?”

“没钱。”寒辰咧开嘴笑了两声,看着面前女人脸上的妩媚殷勤消去,他又说道:“我是来卖东西的。”

寒辰指了指身后的麻袋:“你们还得快点,我时间不多。”

姑娘们一下子心领神会,不过还是第一次见用麻袋把人绑来妓院的。有人壮着胆子,走到麻袋边上,扒拉开点口子。

透过光能见到里面有个蜷缩着身子的女人。她睡得很熟,就算是以别扭的姿势被塞在麻袋里,也还保持着平稳且深沉的呼吸。

“一定是用什么药了。”姑娘们结合寒辰刚说的“时间不多”,已经是在脑中编排好了个人贩子拐卖清纯少女的故事。于是纷纷对这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感到惋惜,并对寒辰感到鄙夷。

但感情是感情,生意是生意。刚刚木巧云露出的些许面容,便足以让她们恭恭敬敬的把寒辰请到老鸨面前。

寒辰跟着进入店里,越过满是醉汉的一楼,走过回荡着女性叫喊声的二楼,来到安静的三楼。

整个三楼被一间大房子占据。房子中的隔音尤其的好,进入其中,外面的吵闹便和这里完全不沾染。

硕大的房间中被各式各样的家具摆满,金银珠宝铜镜宝石像地摊货一样被堆在五个桌子上。最中间桌子上东西被放在两侧,中间放着面铜镜。铜镜前坐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正仔细梳着头发。

“你们出去吧。”那女子淡淡的说了句。

“是。”姑娘们纷纷退了出去,留寒辰一人在这。

寒辰走到那女子身后:“你就是这妓院的老鸨?”

“我更喜欢别人叫我陈音小姐。”陈音如此说着,透过铜镜看着身后的寒辰,“袋里的人留着,你就随便带走我这里一面镜子去花吧。”

“不是,镜子值几个钱啊。”寒辰向前一步,不满的敲着桌子。

“啧,蠢货。”陈音翻了翻白眼,“没有人跟你说这地方用镜子碎片当钱用吗?我这一面铜镜,随你胡吃海喝一年也花不完。”

听陈音说起,寒辰这才想起来昨天在城中的遭遇,尴尬的挠了挠脑袋:“也是这么个理。不过你都不看一下人就给钱吗?”

“怎么?怕我哄了你?”陈音一挑眉头,“该拿拿,该走走。拿不拿铜镜人都得留下,看你怎么选了。”

这话听在寒辰耳中,让他心里一阵不爽。再看看陈音,此时把腻子粉跟刷墙一样涂在她那张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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