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ta

耳鸣——休！

睁开眼，刺眼的白光扎着眼球生疼，周遭暖湿的水汽，有一点点刺目的白光在水雾中洇晕开，显得周围的水汽像是浓稠的酸奶。

嘴里干涩万分，还有血腥味，车祸了？现在我在哪？…包…包！她下意识摸了摸怀里，布包果然没了，阿婆……

禾念安慢慢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似乎在什么东西上，她弯腰仔细端详着脚下的东西，一片片的白色碎片，带着点血。特别是自己身上的衣物早就成了破烂，勉强遮挡身体隐私。

蛋壳？确实长得像，但是哪个鸡蛋会这么大？在禾念安手中的碎片足足有A4纸大小，边缘尤为锋利，将她的手指勒出血珠。整只手还有干掉的血迹暗红发黑。

好黏啊，手臂上，身上挂满了透明的半液态的物质，显得禾念安像是从蛋中破壳的鸡崽子。

“斯——”，手脚似被砍断了再灌满硫酸，酸痛无比。这时雾气突然像某个方向集体退去，一丝丝凉凉的空气窜入身边。

她缓慢地直起身子观察着四周，漫无际望的水汽中揉杂恶臭，向上看看，似乎有什么东西隐在迷雾中看不清真样。

禾念安试着往旁边走去，“铃——”的一声响，一个趔趄，她低下身想看清是什么东西绊住了自己。一痕长方形的东西渐渐显出，她看清了，是人类的一小截手臂。

已经冒出的尸斑嵌在淡紫黑的手臂上，断手处呈不均匀的断痕，似乎被什么东西撕咬过，一小节骨头还被拉出来，森白怖人。

禾念安认出来了，这是前排小弟弟的手，手腕上的银链和小猫状的铃铛。它还响过，在不久前。

那他的尸体呢？这样小的孩子又断了手，估计凶多吉少。想起他在巴士上的话语，禾念安心头酸涩。

突然，万籁俱寂中，一声嘀嗒声从头顶传来，头皮一凉。

她慢慢抬头，一双昏黄的眼珠正直勾勾地盯着她，鲜红的信子斯斯地往外吐着，透明的黏液从它头上滚下，坠在自己头上。

禾念安盯着那双蛇眼，咽下紧张的口水，控制住发颤的小腿，缓缓向后退去。蛇头紧紧地盯着她却没做动作。白气慢慢散开，禾念安也看清了这地的真容，甚至不会是她所熟悉的世界。

昏暗的四周，岩石壁挂满了恶心的黏液，湿答答地正向下滴，壁上还有血迹。约有一个二百五操场大地洞内，她刚躺的地方两三米处，赫然是一堆褪下的蛇皮，碧色中闪着蓝光。还有一地的壳，看来不止一个。

洞上盘踞的蛇，周身荡漾着迷幻的碧光，亮蓝的色彩，估摸着有七八米长的蛇身大概有两个油漆桶粗。最让禾念安紧张的是，这种蛇她根本没见过，无法判断有无毒性，目前看来像是蟒蛇的一种。

“别怕，我和你一样。”蛇嘴发出沙哑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