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也在一旁抹起了眼泪,“贵儿啊,婉儿多好的姑娘啊,咱们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

赵贵心中一阵纠结,他知道父母说的都有道理,他也不是不喜欢婉儿,他就是想做新时代的年轻人,想推翻封建礼教,争取民主自由。

“爹,你让我和婉儿退了婚以后,我们再自由恋爱,不影响咱们两家的关系。”

“胡闹,荒唐!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我看你这书是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赵母见父子二人剑拔弩张,眼看就要翻脸,心中一紧,赶忙岔开话题,焦急地说道:“老爷,昨儿晚上婉儿被土匪抓上土黄山,咱们现在应该立马到他家去看看。”她的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担忧,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赵贵听闻,先是一愣,随后连忙说道:“爹,娘,你们别着急。婉儿已经被放下山,被公安局的人护送回家了。”说罢,他长舒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随即跟他们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赵父赵母听了这话,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赵母拍了拍胸口,嘴里喃喃道:“谢天谢地,这孩子总算平安无事。”

然而,仅仅片刻的安宁之后,一想到胡豹和那三百大洋,两人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赵父气得吹胡子瞪眼,重重地跺了下脚,骂道:“这胡豹仗势欺人,鱼肉乡民,简直无法无天!早就放话,下个月十五要娶婉儿当四姨太,这是强取豪夺,没把咱们林赵两家放在眼里!”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脸上的皱纹仿佛更深了。

赵母在一旁附和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不是嘛,咱们婉儿可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怎能让那胡豹给糟蹋了。还有土黄山那帮土匪,亏你当年还救了他大当家一命,他还狮子大开口要三百大洋,真是忘恩负义!”

赵贵咬了咬牙,那张白皙的面庞此刻因愤怒而涨得通红,他紧握双拳,骨节泛白,恨恨地说道:“爹,娘,咱们不能就这么任他们欺负。我赵贵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婉儿落入胡豹手中。至于土匪那边,我看他们也不容易,咱们还是把大洋送给他们,破财消灾吧。”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目光仿佛要将那胡豹生吞活剥一般,可一想到土匪,又满是无奈与憋屈。

“什么,你竟然帮着土匪说话,要不是祖上积德,他们早就要了你的命,更何况这几年兵荒马乱,收成不好,佃户的租金连三分之一都收不到,咱们哪有这么多钱。”赵父气得吹胡子瞪眼,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颤抖着手指着赵贵,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

赵贵梗着脖子,涨红着脸大声反驳:“土匪怎么了,土匪不也是被逼上梁山的吗,东北王张作霖不也是土匪出身的吗?民国再多几个胡豹这样的狗官,土黄山上的土匪只会多不会少!还有佃户的租子能收多少就收多少,实在交不起的就给免了吧,这年头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他的双目圆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那坚定的神情仿佛在捍卫着心中不容侵犯的真理。

这番言论,让他的父亲格外吃惊,赵父瞪大了眼睛,嘴唇哆嗦着,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望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儿子,想着怪不得这不孝子要退婚,原来脑子里的想法着实不同凡响。

此时,小院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却无法抚平众人心中的愤怒与不安。那棵老槐树上的蝉鸣一阵高过一阵,更增添了几分烦躁。赵父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赵贵,那眼神中既有对现状的忧虑,又有对未来的期许:“显斋,咱们得想个法子,不能和他们硬拼。但这口气,咱也不能咽下去!”

赵贵重重地点了点头,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婉儿,保护好自己的家人,让那些作恶多端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哪怕前路艰险,哪怕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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