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让十八岁中举,那时是何等的风光。
在入读国子监后,更是为国子监祭酒李时勉所器重,当时与刘珝齐名。
正统十三年春,他不负众望,成功考取进士的功名,而那一年他亦不过是二十二岁。
初时以庶吉士的身份进入翰林院,后授翰林检讨,成为地地道道的词臣。只是八年时间已经过去,他还是小小的正八品翰林检讨。
反观跟他一同高中的刘珝,年仅比自己长一岁,已经是从六品的翰林修撰。刘珝更是得到自己师相高谷的赏识,听闻师相准备将刘珝推到东宫出任侍讲。
若刘珝搭上了东宫这条线,那么他这辈子亦休想能赶上刘珝,一辈子都要矮上刘珝一头。心高气傲的他,又怎么能忍心久居于刘珝之下呢?
今晚无月,酒水是一杯接着一杯,而胸中的不甘更加的浓厚。
邢让看着高谷被扶回房间,而他并不喜这里交际,原本打算直接离开,但奈何尿意突然来袭,于是决定在高府中“更衣”。
一阵舒爽后,他的酒醒了不少。
他刚刚从茅房出来,突然迎面吹来一股冷风,发现高衡正笑盈盈地盯着自己。
邢让顿时一个激灵,总感觉高衡脸上的笑容格外瘆人,分明是一种不怀好意的企图。
“邢检讨,眼前有一个可助我爹登顶内阁首辅的办法,却不知你是否愿意与我合谋?若是事成,我爹必有厚报!”高衡早已经知晓刑让的处境,于是直接说明来意道。
邢让心里顿时大喜,当即恭敬地拱手道:“小阁老,愿闻其详!”
“走,咱们到里屋一叙!”高衡警惕地望了望周围,于是进行邀请道。
邢让清楚自己老师是一个十分厚道的人,更是清楚眼前的高衡是高谷的长子,知道自己的好日子来了,于是急忙点头。
时间已经来到正月底,只是京城最近总是阴天。
外朝,内阁。
内阁大学士的品秩仅仅只是正五品,从而造成一些内阁大学士会兼任六部侍郎,甚至直接兼任六部尚书。
只是他们都是先入阁,而后再慢慢兼任六部尚书,所以目前大家仍旧保持“六部尚书不入阁”的传统。
内阁阁臣萧鎡兼任着户部尚书一职,而户部掌管的是大明全国的财政,所以他时常是要内阁和户部衙门两头跑。
萧鎡是宣德二年的进士,而今已经年过六旬,突然气呼呼地走进内阁。
他先是咽了咽唾沫,而后找上正在票拟奏疏的内阁首辅陈循,这一幕引起正在内阁办公的高谷、王文和商辂三个人的注意。
陈循听完萧鎡的汇报,脸色突然阴沉下来,那双眼睛更是怒视着在场的每个人。
“首辅大人,您这是怎么了?”王文正在这里悠闲地喝着茶,抬头望向突然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陈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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