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歧，干什么呢？”
李自然循声望去，这才注意到破庙的角落里有两名衣衫褴褛的乞丐。
其中一人躺在一堆枯草上，身上盖着一张破旧的草席，将整个脸都遮住了，看不清容貌。
而另外一人则背对着李自然，正蹲在一口生锈的大锅前忙活。
锅中升腾着白气，似乎在熬煮着什么东西，却并未散发出任何食物的香气。
蹲在锅前的乞丐头也不回，继续用那沙哑的声音招呼道：“长歧，快来，今天有肉吃了！”
说着，他往旁边挪了挪，给李自然腾出一个位置。
李自然略一思索，直接坐了过去。
他在心中考虑，既然身处在李长歧的梦里，还是顺其自然为好。
当他坐到锅边时，终于看清了锅里熬煮的东西，是一些深灰色，看起来极为可疑的肉块。
坐在他身旁的乞丐似乎等不及了，也不顾烫，直接用手从锅里抓起一块肉，塞进嘴里吧唧吧唧的嚼了起来。
“长歧…快…快吃肉。”乞丐边嚼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嘴角还挂着一丝灰色的肉汁。
锅里煮的也不知道什么肉，李自然看着十分恶心。
他连忙转移话题，指了指旁边盖着席子的人问道：“这位大哥怎么了？”
“他啊？”乞丐将嘴里的肉咽了下去，“他生病了。”
“生病？”
“对，一种要命的病，等我吃完饭就去给他治。”
“你能治？”
“不然呢？你前几年患了疯病还不是我给治好的。”
说完，乞丐又指了指锅里：“你还吃不吃了？要是不吃，我就全都吃了啊。”
李自然点了点头，暗自松了口气。
乞丐眼睛一亮，立刻又抓起一块灰色的肉，狼吞虎咽起来。
很快，锅中的灰肉被乞丐一扫而空。
他竟然还意犹未尽地端起整个铁锅，咕嘟咕嘟地将剩下的汤汁一饮而尽。
一锅肉汤下肚，乞丐用袖子抹了抹嘴，舒舒服服地打了个饱嗝。
“这下吃饱了，可以给他看病了。”乞丐指了指躺在草垛上的人说道。
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粗糙的麻绳，递到李自然面前。
“长歧，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李自然接过绳子。
“你帮我把他固定住，一会我施法的时候，千万别让他起来啊，直到我的术法完成为止。”
“这是有什么讲究么？”李自然疑惑道。
乞丐压低声音：“他病得太重了，我得为他招魂。要是招来一些其他东西，直接扑过来，破坏了我的术法，那可就什么都完了。”
李自然点了点头，心想反正是在梦里，不如看看这乞丐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他用绳子将盖着席子的人腿完全捆住，又用双手牢牢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乞丐可以开始了。
乞丐从怀中掏出三枚铜钱，小心翼翼地在地上排开。
紧接着，他双眼紧闭，盘腿坐在地上，将食指结成手印放在胸前，嘴里念念有词。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菩萨佛祖快显灵……”
咒文很是简单糊弄，甚至听起来有些可笑……
乞丐有些像是什么都不懂的江湖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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