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秦磊还在睡,但陈浩燃却早早醒来了,起床,拉帘,开窗。一阵清风吹入室内、秦磊揉了揉眼。翻了几个身,陈浩燃见状,笑着对秦磊说:“秦磊,快起来吧,太阳都晒屁股了。”秦磊腾地一下坐起来,散漫地对陈浩燃说:“你这招已经过时了。我干妈不知道对我用了多少次了。”陈浩燃听完又绷不住了:“那你为什么还起啊?”他问道。秦磊不说话,只是咳嗽了两声。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忙开口说道:“呀!忘了这茬了,我去给你准备早饭。说罢秦磊便飞一般地钻入厨房。陈浩燃见他走了,兴味自是减了一大节。便拿出一个小型收音机,调台,开始听广播:

“大宙国家通讯社5月6日电。近日在大元古国莫仑里市召开的大元——凉国领土会议,会议议定将源国的元边大区并入大元。元边大区本就与大元使用同一种语言,文化传统也较为接近。我国国王和其在会上发表讲话,指出此举是有利于世界和平,文化交流,共同繁荣的,元边人民一定会在大元的带领下走向更美好的生活。另外,我方也对大宇国反对这正义之举表示强烈谴责。大元国大帝郑为一也声称,光边将会是他计划各并的最后一块领土,至此大元文化圈内地区已统合完毕,他将秉持平等,自由,民主,博爱的原则,带领这些地区走向更美好灿烂的未来……”

还大凉领土会议呢,人家大凉压根没被邀请,”秦磊从厨房中露出头,对着陈浩燃说。

“我觉得这种政策,换不来真正的和平,一来的忍让只会换来大元的野心膨胀。”陈浩燃摇着头说。

不久,秦磊端着两个碗,放到了桌上。这是两碗挂面,里面打了两个搅碎的鸡蛋,上面还滴了几滴香油。“吃吧。”他说。他们俩人就开始吃了起来。陈浩燃想到了破境之事,开口问秦磊:“我今天想破开阳境,这儿有修炼的地方吗?”

“家里没有,我之前在学校修炼,我干妈也一直在单位修炼。你又没有我们学校的毕业证,外面的那些出租的修炼室又大贵……”在啰啰嗦嗦一大堆后,秦磊突然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有了!我之前的家好像有一个修炼室,我跟我爸去过一次。”

陈浩燃知道秦磊说的“我之前的家”是指秦家,满是疑惑:“现在那儿还能去吗?”

“常规方法肯定是去不了的,只能用一些非常规方法偷偷进。自从我家出事后,那儿一直被围着。一开始的一两个月还有政府军的人进去,不过后来那些人都撒走了,只留下了一堆警戒线和封条。我也偷偷回去过一次,结果除了几栋房子在,里面的东西全搬空了。可是好歹还有点良心,祠堂没动。“秦磊开口回答。”修炼室那栋楼用特殊材料做的,结实,还在呢。”

“行,就去那儿吧。”陈浩燃说。

秦磊又一次来到了他幼年生活的地方。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只在碑前驻足,而是带着陈浩燃继续向前去。他们面前是一堵矮墙。

“秦家的墙这么低吗?”陈浩燃有些疑惑,这与他想象中的高墙大院完全不一样。

“其实……原来是没墙的,是出事后政府建的,为了防止其它人入内,还加持了一套阵法。这阵法,“秦磊停了一下,”则是之前我爸给广平打制的。我们秦家历代皆修阵法,同属一脉,所以我能解阵。秦磊后撤了一步,双手阴阴两系能量涌出,一点点渗入土墙。

“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阴阳四门塔,我破过好几次了。”秦磊一边操控着能量,一边对陈浩燃说。

“那为什么没有别人破开呢?况且你不是之前破过吗?”陈浩燃有些疑惑。

“这种阵法目前只有我们秦家的阵谱《万阵集》中有。《万阵集》共十八卷,载陈法3214套。这些都是秦家世代收集和推导的。《万阵集》中,有外界压根没有的阵法2077套,阴阳四门塔就在其中。这套阵谱只在秦家内部传播。而现存的唯一一套《万阵集》,“秦磊拍了拍自己的口袋“在这里。”随即便取出一方小印,接着说:“这玩意从小我爸就让我带着。解锁后就是一套《万阵集》。至于为什么之前破边现在还要破,那是因为我只是暂时取得权限,开个小口子罢了。”秦磊说着,那土墙上就破了一个小口子。“走吧。”秦磊说,他们进去了。

“这几栋挺大的楼是救济流离失所的人的。这栋小楼是我爷爷奶奶他们住的,那边那个小平房是我爸妈、我和我姐我之前住的。那边是我姑她们那些人的。这一栋是我三爷爷那一脉的……”秦磊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地对陈浩燃说。陈浩然此时看到的并不是一幢幢楼,一间间房,只是几堆依稀能看出当年繁华的废墟。他不禁感叹,偌大的秦家一夜之间就被毁灭。秦磊在遭受这种打击之后又是如何顽强地活下来的。他看向秦磊,看向他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睛早已润湿,不过他还是极力让自己变得正常。

“那间完全没有受损的就是宗祠,再往前走就到修炼室了。”秦磊此时的语气已近乎哽咽。陈浩燃想去安慰他却又感到无从下手,他不想给秦磊造成二次伤害。秦磊每次来这里的时候应该都泪流不止吧,他暗想。“到了。”秦磊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拾头,看见一个小院,和宗祠一样完好。小院质朴、简约,一点也不像修炼室的样子,他们走进院内,里面有明显的烧焦痕迹。秦磊推了推东厢房的门,没打开。

“呵,果真要用这个。”秦磊从兜中掏出一块木质令牌,上书“秦”字,他将令牌插入门边的一个凹槽中,门立即就开了。“这是我家门钥匙,能开秦家院内的一切阵法。”秦磊解释道。“这就是给天权之下用的,你在这儿破开阳境吧,我去别的地方看看。”秦磊说完边出了门,只留下陈浩燃一个人。他环视四周,周围空荡荡的,看上去无边无际。只有在他身后有一个蓝色的漩涡,那是修炼室的出口。修炼室中,刀枪剑戟,斧钺戈矛应有尽有。陈浩燃还感应到里面的能量比外界的能量浓郁得多。他想,这里一定安装了一套富集能量的阵法。便坐下,将刀放在地上,开始突破开阳。

外界

秦磊靠在小院的墙壁上,静静地看着院里的一切。这个季节,植在院中的绣球花大团大团的

地开放,把整个小院都映得生机勃勃。六年前的这时,这个繁华的家族灭亡了。

“已经六年了。”秦磊痴痴地说,走上前折下几朵绣球,握在手里。不久,他走了出去,又将阵法破开,将花放到外面的那块石碑上,随后跪下拜了三拜。他没去宗祠——那里没有他熟悉亲人的牌位。

修炼室中。

陈浩燃运转《问天诀》,那颗摇光星后与他的原空间都开始波动,从外界汲取能量。源空间中一缕缕能量正汇集起来,形成一颗星辰的虚影,这些能量被压缩,拆分,再组合,终于在源空间外,呈现出一枚月牙状的新星辰,这便是开阳星。破境成功了,陈浩燃将两颗星辰都收入“源空间”中,呼了一口气。

在开阳星的旁边,一颗小的星辰正在形成。陈浩燃将精神投入“源空间”中。他明白那颗新星辰是开阳星旁的辅星。辅星与精神力相关,若开阳星现,则辅星自现。陈浩燃打开《六合刀》果然,成力大了不少。便收拾东西,从那漩涡出去。

在他出去时,秦磊也刚刚回来。

“成了?”秦磊问道。陈浩燃点点头。

“辅星多大?”秦磊的语气中透着焦急。陈浩燃虽不解,但还是对他说:

“大概……大概是那开阳星的三分之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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