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年前,在天门宗旁的一处小山村内,一个打扮朴素的村夫正在家里整理着行李。

秋日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他的身边,一个娇小的小女孩儿仅仅地拽着他的衣角,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

“爸爸,能不能带我也去天门宗?季弦不想和爸爸分开。”

“乖,爸爸就是去天门宗测试一下资质。如果爸爸有修行资质,到时候,就可以带着季弦一起去天门宗啦!”

但是女孩儿的手还是紧紧地抓着,她抬头看向村夫。

“当时妈妈也是这样说的。她被天门宗带走后,已经好久没有寄信回来过了。”

村夫正欲说话,就看见门口走来几个仙风道骨的身影。

“柏溪师兄,就是这一家了。”

柏溪看了看村夫,还有他背后只探出一个脑袋的小女孩,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两个人?”

“不是的,道爷。只有我一个。”

“那这个小崽子怎么搞?你就给他扔这儿了?”

“小人已经找好了人,把这孩子交过去抚养了。”

季弦已经记不起当时的具体事情了。她记得的,只有那个叫柏溪的人怜悯的目光,还有父亲充满希翼的目光。

正如先前母亲经历的一切一样,父亲在发来几封来信后,就彻底销声匿迹。

每天看着空荡荡房间,沾满灰尘的桌案,季弦常常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每一天,一碗里面没几粒米的粥,还有漆黑的房间,就是季弦的全部。

走向门口,拾起父亲找人做的一碗薄粥,满怀期待地打开信箱,然后一如既往地垂下头,回到房间,就是季弦的一天。

门前的花开了又凋谢,屋檐下的燕子也不知道换了多少代。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那空荡荡的信箱,还有混混度日的季弦。

………………

秋雨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与那一天一样,现在也是正值秋雨时节。

房间内乱成一片,到处都是被打碎的木片和石块。倾盆的大雨透过墙上的窟窿,下在房间里,砸在秋雨身上。

柏溪坐在窟窿上,俯视着秋雨。

“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在其中捣鬼?”

秋雨睁开眼睛,目光滑向房间角落的一个小包袱,粲然一笑。

“虽然与设想中的情况有些差异,不过也算达成同一个目标了。”

一束血光闪过,秋雨冰一样的脸颊上飞溅出一抹红樱。

柏溪的手微微张开,雨落在他的那只手上,滋滋地冒着白烟。

秋雨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口。

“这就是天地二门的差异。虽然两门都是以森罗道作为主要灵气供给,但是战斗方式却大有不同。”

“你又没有修习森罗道。就算北门是以强攻为主的战斗方式,在没有森罗道的灵气供给下,你也撑不了多久。”

柏溪站起来,拍了拍冒烟的手。身后,一轮金光缓缓浮现在他的身后。

“况且,死阵已开。你体内的灵气不需要多久就会消耗殆尽。只要你一死,你布下的阵法自然也就消散了。”

“那如果我说,这阵不是我布的呢?”

“那也等你死了再由我断绝!”

话音刚落,柏溪身影一晃。再现身时,已经出现在了秋雨身后。他俯下身体,摆出蓄力架势,拳缝间流溢出凝聚成液态的金色灵气。

刺拳挥出,一道震慑心神的金光直直的刺在秋雨身上,秋雨的身体在空中一翻,金光擦着她的身体,把原本她身下的椅子打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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