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爽英姿的叶倩来到门岗,抬手敬礼;

平时可没有这一说,但谁让爆炸案案情重大,谁也不敢保证上级领导不会调取工作区的监控查看专案组成员的工作情况,所以,叶倩早早就打定主意,绝不能在细节上出错,对提供线索的热心群众敬礼,谁看了敢说个字?!

“对,我女朋友之前就在那辆公交车上,下车前为了录制沿途风景正好录下了车上情况,我们想着可能会对你们有用,就送过来了。”

这次下车是在公交站点,行为正常没有异常,李诗情本想趁机会自己找个地方好好搜集车上乘客的个人情况,看看那个引爆炸弹的凶手到底在不在车上,在车上的话是谁。

她刚把这个想法提出来,巩仁三言两语就说服了她放弃这个纯洁无瑕,天真的想法;论搜集社会成员的个人情况,谁能和有政府支持的警局比?甭管是社保、医疗、购房买车、娶妻生子、交通事故、刑事治安等等等等,只要警方愿意,绝对能把一个人查个底朝天。

“听我的,咱们直接以热心群众的身份过去,绝对能拿到到车上乘客的具体情况。”

对于没有异常的热心群众,警方非常宽容,得知巩仁、李诗情想要留在会客区和遇难者家属接触,叶倩只是叮嘱两人在会客区休息,不要闯入办公区就匆匆返回岗位继续工作。

事实的确如巩仁所料,从李诗情拍摄的视频里面截取到人像后,警方很快就对比出乘客信息,然后通知家属们来公安局进行辨认。

最先赶到的是李诗情下车时从站点上车的男孩的父母,虽然男孩带着口罩,但他在站点、沿途监控中留下太多影像资料,根本不难查,人叫卢笛,父母到后一眼认出视频中一闪而过的那个裹得严严实实,只漏出一双眼睛的男孩就是他们的孩子。

母亲当场瘫在地上失声痛哭,边哭边说自己孩子的不幸人生,一旁的父亲拉都拉不住,还好有巩仁和李诗情两人在一旁帮忙,这才搀着卢笛母亲坐下来。

蛇皮袋装着西瓜的瓜农的前妻、儿子也匆匆赶到,再听到瓜农带着一蛇皮袋西瓜进城,儿子当场泪如雨下,倒在他母亲怀里自责,要不是他说他想吃西瓜,可城里西瓜太贵不敢买,他爹也不会背着西瓜进城---虽然他这些年挺恨父亲,心里埋怨当年要不是父亲失手杀人,自己这些年也不会遭那么多白眼。

带药的大妈家属相对平静,看完警方提供的视频后只是坐在那里沉默不语,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拿着手机在车前面玩直播的哥们,据家属介绍的确是职业主播,平时就喜欢拿着手机在城市各个地方溜达、直播;

坐在上车门的耳机男是个外地人,家属明天才能过来;

坐在李诗情旁边的帅哥是个游戏制作人,叫肖鹤云,今天本来要和投资人见面,结果倒霉催的,来的人是和他合伙开工作室的朋友,两眼红红。

最惨的其实是那个带着破旧行李箱的农民工,来的人是他在本市上学的女儿,不到12岁,老师带她过来的,据说父母离异,母亲早就失去了联系,家庭情况艰难;小女孩看了视频后就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任由老师在旁边不停的劝慰,只是坐着不说话。

但最让巩仁留意的还是公交车司机和挨着耳机男坐下的阿姨,两人居然是夫妻,有一个女儿,不过几年前因为一起车祸已经死亡;巩仁多问了两句两人的情况,叶倩不知道因为什么,居然还真的查过之后和他说了。

公交司机叫王兴德,女的叫陶映红,王兴德几年前还是货车司机,在女儿去世后应聘公交司机,开的公交车正是他女儿王萌萌去世前乘坐的45路公交车;陶映红是化学老师,女儿去世后辞职,到一家化工厂当质检员。

两人也不在一起住,王兴德住公交公司提供的员工宿舍,陶映红自己在城中村租房住。

“如果制作炸弹的人在车上,嫌疑最大的就是陶映红。”

了解完车上所有人的信息,巩仁直接给出自己的看法。

“炸弹不是谁想做,想做就能做的玩意。”

“它需要化学知识、还要分辨化学品成分、有途径接触、购买到相关化学品。”

“除了陶映红,其他人,不仅没有化学专业背景,也没有时间操心工作以外的事情。”

“只有她,以前是化学老师,后来又到化工厂当质检员,有专业知识,也能接触到相关原材料。”

“可,为什么?就算她能制作炸弹,那她为什么要做呢?”

李诗情接受巩仁的推测,但她觉得做事总要有个动机吧,陶映红制作炸弹的动机是什么?

“是啊,她为什么要做炸弹,拉着一车人去死不说,还要顺便带着她老公一起。”

“她老公难道不知道她在做炸弹?不可能,就算两人不住在一起,平日里也会有交流,怎么会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呢。”

巩仁琢磨着,习惯性的拿手指头在桌面来回划拉。

“怎么样,感觉他的分析有没有道理?”

监控室,已经从爆炸现场回来的张成抿口枸杞水,问旁边站着的江枫;按照传帮带传统,江枫入职后有他带领,就此结下师徒缘分;小伙年轻有冲劲,对待工作充满激情,就是行事不够稳重,还需要多磨练。

“他们怎么知道车上有炸弹?”

或许是案情重大,江枫的关注点直接放在巩仁、李诗情为什么会知道车上有炸弹上面,要知道这个信息,警方可没有对外公布;那么是什么人会在警方不通报的情况下知道车上有炸弹的呢?

职业的敏感性,让江枫对监控中的二人充满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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