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四小只聚齐以来,林阳就很喜欢待在梁乐附近,也经常找梁乐玩,虽然梁乐不怎么理他。事情发生时,林阳就在距离药车不远处的草地上睡觉,他本来就胆小,梁乐一嗓子差点把他吓死,心脏都骤停了半拍。但他还是赶紧冲上去查看情况,却被受惊的奶牛撞飞了。
小乌看到了,还想和奶牛过过招,一直追在奶牛身后。
营内大乱,有士兵想要抓住奶牛,却被奶牛一脚踢飞。这奶牛好像有了修为,不仅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军营,还能一脚踢飞蕴气期的士兵。一直折腾了一刻钟,才终于有人捉住了祸乱军营的奶牛,营内这才安静了下来。
齐萧烨看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林阳,既好笑又同情,“你天天往梁乐那里跑干什么?现在好了,被祸害了吧。”林阳揉着脸,“你懂什么。”
第二天队伍继续出发,伟山城的西面六百里是白壁山脉,白壁山脉是北疆长城的最西端,过了白壁山脉就是西域大沙漠。等到齐萧烨到达白壁山脉时,已经到了丰收的季节,树木花草都变黄了。齐萧烨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白壁山脉要这么起名,这简直就是一堵墙壁,白色的墙壁。
这倒不是说白壁山脉像墙壁一样陡峭笔直,而是它像墙壁一样整齐,整齐的有些不合理。一座座山峰几乎都成金字塔形,整齐得排成一列,甚至有点像坟地中一整排的坟堆,高低粗细都差不多。
登上山顶之后,看到的就又是另一幅景象,一边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另一边是如同金色海洋般的沙漠,白壁山脉就像一道分界线,分开了北疆和西域。
军队一直顺着一条河前进,不仅能保证队伍内不会断水,这条河还能直通银玉城,让队伍不会迷路。据说银玉城是沙漠中心的一座绿洲,那里曾是圣天王朝神圣的国都。传说中银玉城依着一片大湖而建,湖水四通八达,这条河就是其中一个支流,城中建筑都是由白玉修建,奢华大气,那里的男人都如同天神一般帅气,女人都有银白色的秀发,如同仙女。当然,这也只是传说,没去过的人都不相信,去过的都说那里是乐园、是净土。
但这片沙漠中似乎真的只有沙子,以及时不时出现的仙人掌,实在是太过单调了。在行进了几天之后,终于看到了不一样的地形,是山峰,一座座黑漆漆的山峰立在沙漠中,露出冰冷坚硬的棱角。但有一个让人细思极恐的地方,就是每一座山峰都朝着一个方向,那就是东方,一路上遇到的所有的山峰没有意外,全部面朝东方。这让齐萧烨想起了清宏山,实在是太像了,都是所有山峰都朝着一个方向,像是在朝拜,不过它们在朝拜什么呢?
烈日炎炎,本来还新鲜的药草直接省去了烘干的步骤,梁乐身下的药草明显被晒得缩水了不少,梁乐都无法藏在下面了。梁乐将一把药草扔在自己脸上,想要挡住可怕的阳光,“这都什么鬼地方,实在是太热了!”林阳在旁边递给梁乐一个水囊,“给…给你。”梁乐接过猛灌了两口,又把里面剩下的水都浇在了脸上。齐萧烨是最难受的,这样的环境让他想起了那次被桦小瑚吊在树上晒了一整天,一想到那种要脱水城人干的感觉齐萧烨就一阵不适。
夜晚也并不舒适,白天积攒的热量很快就会消耗光,空气变得异常冰冷,只有地上的沙粒还剩下了一丝余温,许多士兵都把自己埋到了地里面,用地下还未挥发的热量取暖。
就在这冰火两重天的折磨下,队伍来到到了沙漠深处。“两天之内应该就能到达银玉城了,你们好好休息。”钟志桥嘱咐道,然后看向林阳,“尤其是你,别老往梁乐那跑。”林阳傻笑几声。
天黑之后,吃完晚饭,齐萧烨和桦小瑚躺在帐前看着星空。沙漠中没有云彩,星星很明亮,也很清晰,今天也是圆月,月光照在桦小瑚的头发丝上,像一朵银色的云彩。齐萧烨突然觉这一幕有些熟悉,想了想,好像是在他刚刚离家时的事情了,那晚桦小瑚和小乌聊了好久,钟志桥也第一次和自己说“要珍惜。好像不知不觉都过去快要三年了。
“你说,我们离家上战场,是为了什么呢?”齐萧烨正在看着桦小瑚的头发发呆,桦小瑚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齐萧烨清醒,发现桦小瑚正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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