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没事的,你快点…”
“乐乐,我用灵器挡住了,灵器很厉害的,我还可以活下去。”(写不下去了,直接跳过)
骑兵队伍终于开进了营地的废墟,与还活着的士兵一起扑灭火焰,梁恒和那名强大的神秘骑士降落在地面。梁恒看着所剩无几的军队,不断地在火海中寻找着,最终看到了哭泣的梁乐。梁恒来到了梁乐身前,上上下下打量着梁乐,看到梁乐伤得并不是很重,松了口气,抬头又看到所剩无几的军队,眼泪还是从眼眶中溢了出来。
梁乐扑进了梁恒的怀里,大哭起来。齐萧烨等人都没有大哭,虽然眼泪抑制不住,但却怎么也出不了声,心口一阵阵剧烈的疼痛,像是在滴血。刘何、针眼和孟大爷还在如同日常般聊着天,孟大爷时不时抽一口烟,还会吐出一些血沫。“将军,是属下无能,还请将军责罚。”钟志桥来到梁恒身前,微微欠身,语气中似乎和曾经一样没有情绪。
梁恒不知道说什么,造成这么大伤亡,自己这个将军铁定是当不成了,至于以后是回老家还是加入七影堂就说不好了。如果判罚重的话,还可能被关进大牢,或者处刑。其实这次死伤如此之大,并不能怪梁恒指挥不利,这次是突发遭遇战,梁恒并不知道附近有魔族军团,而且也做了该做的隐藏。但魔族却出现了魔尊,这就不是他能抗衡的了,更不能预见。
但就算如此,生命的价值是可以用指挥是否正确来衡量的么?每个人都有渴望,都有希望,但却在这里全部断送。梁恒也明白,就算人分高低贵贱,希望却不分。他愧对手下信任他的将士,也愧对自己。他将会以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去继续完成手下士兵们未完成的事,无论如何。
剩余的士兵将战友的尸体堆在一起,用还未燃尽的火焰焚烧。原本近万人的军队只剩了千余人,再加上百名骑兵,总共也就原先的十分之一,要想把所有尸体都堆在一起还是十分困难的。
齐萧烨背着林阳,从那匹精致的马车前经过,马车华丽的外表吸引了齐萧烨的目光。齐萧烨突然感觉自己十分邋遢,面对这华丽的马车心中竟有一丝自卑,他腾出一只手擦了擦脸,脸上满是凝结的血痂,黑乎乎的,拔着皮肤很难受。突然,马车门上那用动物皮毛与彩缎制成的门帘一挑,一个小脑袋露了出来。
这是一个少女的脑袋,看起来大概十四五岁,头发是银白色,皮肤如同雪一样洁白,比桦小瑚最白的时候还要白很多,根本不是同一种程度的白。她长着一双天蓝色,深邃的大眼睛,两腮就像是珍珠一般光滑。可齐萧烨不认识什么珍珠,只觉得像鹅蛋一样白。
银发少女与齐萧烨对视,似乎吓了一跳,两只小手紧紧得抓住了马车的布帘,牙齿紧咬着嘴唇。虽然恐惧,但少女却并未躲闪,依旧直视着齐萧烨的眼睛。齐萧烨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都是黑红色,被凝固的血液覆盖,几乎已经看不出样貌,也怪不得她会害怕。齐萧烨心中再次生出了更加明显的自卑,却又转瞬即逝,他只是僵硬地与女孩对视,像一个不会动的雕塑。
帘子挑开,一个浓妆艳抹,身穿锦袍的老妇人往外看了看,看到齐萧烨,立马把女孩拉回了车内,然后对齐萧烨说:“你离远点,这可是圣王爷郡主的车,脏了你赔不起!”齐萧烨转身走开,隐隐约约听到那妇女说着:“郡主,您没被吓到吧,外面可是很可怕的,那些人杀人不眨眼,您还是好好待在车里吧。”
齐萧烨没有被羞辱后的愤怒,这种程度根本刺激不到他的情绪,他只是背着林阳,来到了尸体堆前。他将林阳放下,将林阳的姿势尽量摆得端正些,就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
有士兵将着着火的木棍和帐篷用的帆布扔进了尸体堆,大火燃起,包裹每一个尸堆中的士兵。齐萧烨看着林阳的身体渐渐模糊,容貌渐渐消失,最后化成了粉末与其他战友融为一体。浓烈的烟雾呛得齐萧烨开始流眼泪,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为自己的哭泣而寻找的借口。
眼泪模糊了视线,只能看到摇曳的夜火,像是一个个人影,他们在笑,在告别。浓烟带着故亡者的灵魂,飞向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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