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桦小瑚已经要消失在视线尽头了,齐萧烨犹豫不了那么多,跨上小阳的后背,在月光下追逐着桦小瑚的背影。他们向着东方,向着家乡的方向狂奔。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又一个早晨,金色的沙漠被阳光照亮,他们迎着风沙,迎着灰暗的未来开始了逃亡。
齐萧烨和桦小瑚一夜未归,天色亮起来时,刘何和针眼终于察觉了不对。“不好了!不好了!”梁乐跑到了刘何和针眼身前,嘴里大喊着:“齐萧烨和桦小瑚私奔了!”“什么?”刘何张大了嘴,“怎么回事?”梁乐赶紧将事情说了出来。“我昨晚睡的地方距离拴马的地方不远。半夜我突然被吵醒,睁眼看到桦小瑚牵着她和齐萧烨的那两匹马,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还笑着对我说她有事要离开,可能以后见不到了。我当时睡得迷糊,也没听懂,这不一醒来就感觉不对,然后就来告诉你们了!”
“怎么办,老大,我们要不要去追?”刘何问钟志桥,钟志桥呼出一口气,睁开眼,退出打坐状态。“逃了么。”钟志桥摇头,“不用去追了,这是他们选择,他们需要为选择付出代价,只希望他们好自为之吧。”
齐萧烨和桦小瑚在茫茫沙漠之中踏过,从挺拔诡异的斜向山峰之间穿过,留下两条溅起的沙尘。一路向东跑了数十里,桦小瑚才一拉缰绳,让小乌停下。齐萧烨追到桦小瑚身后,“你听话,跟我回去,逃兵会被通缉的!”桦小瑚露出了灿烂的微笑,“都到这了,你回不去了,我们已经是逃兵了。”“没事,钟叔可以帮我们解释清楚的,你赶紧跟我回去,不然真的完了!你实在是太冲动了,说逃就逃!”齐萧烨焦急。
桦小瑚下马,伸展了一下四肢,仰头看着齐萧烨,“实在不行我就把你打趴下再带你走就行了。”齐萧烨冷笑,“你背上有伤,打不过我的。”桦小瑚一皱眉,“你还想打我?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可算落到我手上了。”说完露出了不知所谓的笑容。
齐萧烨也跳下马,想要打桦小瑚,一拳砸下,桦小瑚原地没动,齐萧烨却没有打中,拳风停在了距离桦小瑚两寸的地方。桦小瑚挺胸抬头看着齐萧烨,眼中尽是得意。齐萧烨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了地上,看着桦小瑚。“我们还真是…可怜啊。”齐萧烨自言自语,迷茫地看着荒芜的沙漠,“看来只能这样了。”
桦小瑚歪头一笑,一把搂住了齐萧烨,“没事,没事的,我们回家。”桦小瑚轻声呢喃着:“我不会再让你有任何闪失,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桦小瑚好像很高兴,眼中有莫名的光芒。齐萧烨一怔,没有言语,他知道桦小瑚只是想安慰自己,让自己能接受这个冲动的决定,或者说,想把自己留住。并非祈求,而是选择了主动安抚,确实像桦小瑚的风格。
后面的路程中,桦小瑚没有让小乌如同之前一般狂奔,而是放慢了一些,齐萧烨也没有让小阳继续追赶,他们就这么一前一后,继续往东方赶去。
但冲动的后果很快体现出来了,桦小瑚虽然带了干粮,但却没有带两匹马需要的干草,到了第三天时,小乌和小阳就跑不动了。眼见小乌和小阳原地停下,桦小瑚着急了,尝试把小米饽饽喂给小乌,但却根本不够,就算把所有干粮全喂给小乌,小乌也不一定吃得饱。小乌和小阳都已经成年,一天能吃接近二十斤草,就算把桦小瑚自己喂给两匹马也最多就够吃三天。
齐萧烨和桦小瑚在全身寻找着可以吃的东西,这里距离沙漠边缘还有很远,短时间内恐怕找不到可以获得补给的地方。桦小瑚掏出了那几本从清宏山宝库里得到的功法,“总不能吃这个吧?”齐萧烨摇头,“给它们,它们也不会吃,这长得就不像吃的。”齐萧烨在自己左边口袋里摸出了几个灵器,又从右边口袋里摸出了各式各样的暗器。东西挺多,就是没有能吃的。
两人把浑身翻了一遍,就差脱光了,齐萧烨终于拿出了巴掌大的布口袋,开口处有松紧绳绑缚,散发出一股药香。齐萧烨打开口袋,倒出了几个小泥人。“这是什么?艺术品吗?”桦小瑚奇怪,抢过一个翻看了起来,齐萧烨直接把一个泥人扔进了小阳嘴里,桦小瑚吓了一跳,“你给它喂的什么?”“这是人形丹药,是梁乐手下的那个医士研究出来的,据说进到肚子里会变大,一粒就能让人三天不饿,应该有用的。”齐萧烨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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