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抽搐着,她缓缓地爬起身来,面对着盥洗室的镜子。镜面是残缺而破碎的,她看着自己黑色头发黑色瞳孔的面容。
平刘海黑长直。但是很明显的营养不良。而这时候,回忆一般的东西无声无息地窜入她的脑海之中。
痛与窒息…如同自己一样的,但是理由却不是十分相同。
希尔德.罗兰…父亲是为教堂绘制穹顶的画家,母亲则是钢琴家。一家人相处的不知该说好还是差,但是一直都沉浸在各自不同的理想世界里。一家人大抵是中产阶级来着…。
母亲后来因蒸汽机车发出的噪音而失聪,便把艺术的培养投入到了希尔德身上。可希尔德毕竟不是母亲的复制品…因此一直处于得不到夸奖的自卑之中。
希尔德,本就内向,对情感的感触更是一直处于高度的熏陶之下。为他人之悲而悲,为他人之喜而喜…这样的她向往着艺术,同样向往着哲学与神秘学。于是她的悲便更多。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句话对她来说远远不够。她同样热爱曲谱,热爱那些线条…但是总是步着别人的后尘。
父亲在实验新的颜料的时候因某种物质接触过多而去世了,是绿色的颜料。所以希尔德后来一直很讨厌绿色……而母亲把她托付给了朋友,而不久也传来母亲的演出出现意外的噩耗。
朋友是虚伪的朋友,之前母亲在世的时候就一直“希儿希儿”地叫,一看没了靠山便以消耗过大为由将希尔德在暴雨天赶出了门。
希尔德独步走到了孤儿院,此时的她,已经十七岁。
……被逼得太紧是心灵的绞刑的啊……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这种迷茫而生的绝望,与她是相同的。
高露叹了口气,检视起左侧手腕的伤口来。她与此同时也才发现,那把刀竟然是用镜子所制成的。
艺术品。她内心感叹一句,瞅见自己的伤口几近愈合,只留下了皮肤上的几道浅浅的疤痕印记。
那是在这次事件之前就有的,已经无法消去了。
……镜子,玻璃纤维,一定很痛吧。痛到心脏都为其而瑟缩的地步。这样的勇气…如果能算作是勇气的话……
现在不是逃避的时候吧。希尔德从来没扔掉过她的画具呢。
于是她就着盥洗室的镜子梳理了头发,洗了洗身上的残留。但是遗憾的是洗的并不够干净。当务之急还有溜到自己的房间去换趟衣服……
以及,在还没有成年之前争取被领养或者……找到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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