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玟猛地回过头，不远处，那扇通往林雨家的门，已然变得扭曲诡异起来，宛若来自异世界一般。
现在怎么办？直接离开还是继续留在这调查？自己刚刚进去的时候还有不知者无畏的buff，可如果换成现在再进去的话，他没有自信能不露出破绽。
很多恐怖故事里，主人公都是因为知道了自己遇到的是鬼才会变得不幸的，从这个角度来看，知道得太多确实不是好事。
嘴角抽了抽，海玟决定先问问歌莱的意见。
“你刚刚进去的时候，有觉得他母亲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他母亲吗？”歌莱晃着头开始回忆，“除了精神状态比较差，我没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啊。”
“我是说，她确确实实是人类吧？不是跟你一样类似鬼的东西？”
“哥哥，她都给你倒水了。”歌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管怎么说，鬼都不可能拿得起东西吧，如果是用类似念力之类的能力把水杯浮起来倒是有可能，但是那样做你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确实如此，而且自己把书放到茶几上后，他有清楚地看到那个女人拿起了其中一本开始看。也就是说，她虽然来历不明，但是却是货真价实的“人类、生物、物体”。
既然如此，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确认身份了，海玟不打算百分百相信朝颜说的话，毕竟她的情报来源都是女生之间的小八卦，也许会有消息滞后，或者言过其实的情况出现。
比如林雨的父亲其实早就二婚了，只是朝颜和她周围的人都不知道。
“让我变得不会被人注意到，我们在这蹲点。”海玟做出了决定。
“我出来的一瞬间就已经这么干了”歌莱笑了起来，“你啊，总是喜欢在这种微妙的地方叫我，万一附近有监控摄像头不就糟了。”
“我肯定是确定没有才会喊你的呀。”海玟也笑了，刚才紧张的情绪似乎被冲淡不少，“我来之前就看过了，除了电梯，也就只有一楼的大厅有装摄像头了，该说不说，这里的开发商确实抠门。”
一般的高档公寓肯定会在每层楼都布设摄像头，然而这里却几乎看不到。
“我们在这蹲点是要干什么？等她出来？”歌莱好奇地问道。
“不，等林雨的父亲回来。”海玟摇了摇头，“看看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么个事。”
于是乎，二人在电梯旁坐了下来，开始静静等待时间流逝。
大约两三个小时后，终于有一部电梯停在了这一层，一个中年男子提着一塑料袋鸡蛋走了出来，径直向301走去。
来了，海玟暗道。
他和歌莱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只见那个男人熟练地掏出钥匙，打开了301的大门，两人之前见过的那个“母亲”此时也正在门口迎接他。
这对疑似夫妻的人一言不发，只是微微对视点了下头，然后就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看起来确实是认识的……但我总觉得有点奇怪……”海玟收起手机，刚刚他一直在偷偷录像，想着一会截张图去问问朝颜，看那个人是不是真的是林雨的爸爸。
“要我进去看看吗？”歌莱跃跃欲试，“看看他们关上门后都在干嘛！”
“先不要，我感觉有点危险。”海玟不打算继续冒险，毕竟自己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手无缚鸡之力，找到疑点，把那些疑点记录在案就是自己能做到的全部工作了。
“等以后不得不深入调查时我们再过来，现在就先回去吧。”
歌莱点了点头，旋即钻入了墙壁，和海玟一起离开了这幢公寓。
不得不说，海玟的选择是对的，在二人看不到的地方，301那扇门关上的瞬间，这对原本神色正常的“夫妻”突然就变得狰狞起来，他们抓起袋子里的生鸡蛋，开始一个接一个往嘴里塞，宛若两只茹毛饮血的野兽，而隔壁房间陷入沉睡的林雨，此刻脸上已浮现出许多细密的汗珠，像是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
回到红港区，海玟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去渔人码头，而是先回了家，他决定在这里向歌莱许一个愿望，用以待会的调查。
“你想要什么？”歌莱的身形变得晶莹剔透，淡淡的海水味道弥漫而出。
“我希望自己的双眼能暂时注意到一些平时注意不到的东西，从现在开始到晚上，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你的眼睛将变得比常人敏锐，并附有灵感，代价是这个愿望持续多久，你之后就要有两倍的时间失去视力，并伴随着眼睛的剧痛，如何，这个代价，你接受吗？”
她向海玟伸出双手，又重复了一遍。
“这个代价，你接受吗？”
“我接受。”海玟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歌莱虚幻的身形抱住海玟，仿佛与其融为一体，海玟感到有一股暖流涌向了自己的双眼，他随即闭上了眼睛。
等再度睁开时，他感觉自己看到的整个世界都清晰了不少，同时，空气中多了一些散发着荧光的白雾。
“那些是灵”歌莱从海玟的身体里钻出，“我平时看到的世界应该跟你现在差不多，不过你这是付出代价许的愿望，看得会比我更清楚。”
“原来如此”海玟点了点头，“走吧，我们去渔人码头。”
渔人码头说是码头，其实是一个类似步行街的地方，里面不仅有各种各样的店铺，还有琳琅满目的小吃摊和游走商贩，许多附近的居民都喜欢在晚饭后来这里逛逛，买点小零食小杂物，现在正值傍晚六点，人已经逐渐开始变多了，海玟特地挑这个时间，也是为了让自己的“家访”更加安全。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衣服全场7折！”一个售货员站在自家的店门口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大到仿佛要盖过隔壁的功放音响，让人不禁感叹挣钱真是不容易啊。
海玟没有理会那些揽客的售货员，他一路看着店铺的门牌号一路往前走，终于，在一家渔具店的门口停了下来。
“渔人码头1102号，就是这了。”
他左右打量起这间店铺，发现比起周围那些热闹非凡的店，这家地理位置明显还不错的店却显得格外冷清，用无人问津来形容都不为过。
是没人在营业吗？
他仔细观察起来，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在人气旺盛的地方，灵的数量也会十分庞大，比如这条步行街，此时正有数不清的灵覆盖在其上空，让海玟几乎看不见路灯的光和太阳的余晖，但是一旦到了这间渔具店附近，那些灵就全都诡异地消失了，周围清澈无比，宛若在漆黑的深海里突然出现了一处真空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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