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阳光透过老街路边的梧桐枝丫洒落在地,在地面上投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光斑。
陈路两手各拎着一大袋子零食和饮料啤酒,哼着北调儿,拐进了巷子里一家门上贴着倒福字的小院。院子里头好大一颗桂花树,树荫底下,是两把木质摇椅,点点零星的桂花茉儿点缀在上面,加之空气中弥漫着的丹桂榭香,令陈路不禁眼前一亮。
“呦,来了路子。”
屋中走出的秦飞朝院里的陈路喊了一句。
“今天李叔完事儿赶火车回来,可是特意来做饭感谢你的,你咋不换件新衣服。”
陈路身上穿着略带些褶皱的黑色背心,他抬头去看院子里高大的桂花树。
秦飞家原本就是地地道道的青港人,在这里也有个好几套祖产,不过那些年国家土改,他家倒霉几经流转下来也就只剩这套小院子了。
秦飞这人嘴是贱了点,不过好在他人心不坏,手脚还麻利,所以独居生活倒也还不错。因为院子还蛮大,偶逢大日子陈路、老板、李叔一家等都回来吃顿饭。今天李叔回青港就和秦飞商量好了在他家摆道宴席,亲自下厨。
“那李叔呢?”
陈路笑着放下零食,洗了洗手,进了里屋。
“买菜去了,晓晓和小周中午来,你要实在饥渴,咱先喝一顿。”
“前天咱刚喝。”陈路提醒道,“就在青大美食城。”
“喝啊,为什么不喝?”秦飞一挺腰板,他跟着陈路也进了里屋,一阵嬉皮笑脸,“我说路子,照你这么说那晚你打的是一套醉拳呐?”
陈路把外套放在挂钩上,没好气地白了秦飞一眼:“咋,想挨打?”
“陈叔叔好,谢谢陈叔叔,陈叔叔再见~”
挎着书包的女孩拿起两包辣条,几个健步就冲出门去,她从陈路身边掠过,湿漉漉的头发缠在一起。
“把豆浆喝完了,留个底给谁看呐。”
秦飞喊道。
“要迟到了。”
女孩一甩头发,不一会儿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家伙,越来越淘了。”
秦飞一抻报纸,嘴里嘀咕。
陈路手背擦了擦嘴,轻轻给了秦飞一脚:“我有那么老吗?你怎么尽在晚辈面前说我坏话?”
小姑娘叫秦珈仪,算起来还是秦飞的侄女,这两个月就借宿在秦飞家里。
“靠,那是她自己......”秦飞扫了眼陈路,嘴角的笑意压也压不住,“你少忿忿不平了,她不也叫我叔叔辈儿吗?莫非你不是我兄弟?”
“我说大飞,你还没结婚吧,我记得珈仪刚来你家你没少跟我抱怨孩子,怎么现在你跟带娃的老爹似的?”陈路打趣了一句。
“切,说我倒不如看看你自己,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没撞过桃花运。”
“我这不,还想再逍遥个两年嘛?”
陈路没心没肺地笑着。
“嗨嗨,照你这么说,你有相好啦?”
“啊什么相好?”秦飞摸摸耳朵。
“装什么假,和你认识三四年了,说谎摸耳朵的习惯我还能不知道?”陈路撇撇嘴,“赶快从实招来。”
“哎呀,就,就是.....”秦飞老脸一红,吞吞吐吐说不出话。
陈路一拍大腿,哈哈笑道:“莫不是上次咱们去城里吃饭碰到的那个服务员?”
“唉,靠,真他妈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秦飞瞪了陈路一眼,也微微笑道。
“进度怎么样了?手机,拿来我看看。”
拗不过陈路如孩子般的死缠烂打,秦飞的手机最后还是被抢了去。陈路翻开微信,一边翻看着,一边哈哈大笑。不一会儿,他冲沙发一扔手机。
“稳了,咱接着喝。”
两个叔叔辈的男人指着彼此,嘴里不约而同地“耶~”了出来。
········
等秦珈仪哼着小调,蹦蹦跳跳地回了家门,四双眼睛同时盯在她的脸上。
“周叔好。”“晓晓姐姐好。”
小姑娘眼珠溜圆。
周健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扮了两个鬼脸,重重地答应了一声。而李晓则从桂花树下站起,捧着一手的桂花茉儿,冲着小姑娘温和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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