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里,随着惊堂木拍响,站立于公堂两边手持杀威棒的捕快们变成凶神恶煞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威......武......”

胡县令为一县之主,居于中间坐定,上方便是明镜高悬的镶金牌匾。

师爷将案宗递了上去,同时在胡县令耳边低语几句。

片刻后,胡县令看完了案宗,眼睛一亮便起身来到了李三省面前,用‘憨态可掬’的笑容问起了话。

“小兄弟可有亲朋好友在朝中任职?”

李三省摇了摇头。

无父无母,也无亲戚,幸好这具身体的记忆会写字,平时帮人写写书信,过年时写写对联也能勉强混个温饱。

当然,文化是不可能有文化的,只要收信的人可以看懂就行,遇到不会写的字就用图画代替,当然画图也是写字的价格,这点颇为公道。

虽然温饱不愁,但也没有节余,再加上无亲无靠,又住在镇东头传说闹过鬼的房子里面,自然也没有媒婆愿意搭理这个穷小子。

到了十四五岁的年纪依然是独行一人,依靠着上面和下面的好活,深夜敲一敲寡妇家的房门再翻一翻小娘子家的窗户,这日子倒也过得去。

只是到方才,小日子才戛然而止。

“可有义兄知己在军中效力?”

“家里可有人经商?”

“家中可还有其他人需要你照顾?”

一连几个问题李三省都摇了摇头。

“真是完美的替罪羊啊。”

胡县令在得到满意的答复后,不禁感慨。随即轻轻的甩了甩袖口袍袖,背着手坐回了台上。

“大胆李三省,伙同大盗李狗蛋偷盗库银三万两,今日再无故杀人,根据大龙律法,罪上加罪,应当问斩!

但本县初上任不忍见血,念在你年幼就发配边关为国效力吧”

一旁的师爷连呼“县太爷明察秋毫爱民如子当是我等楷模!”衙内随即一片附和之声。

此刻李三省心里有一万个疑问,他连县里库房的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竟然偷盗库银三万两?

杀人这事还没审就判啦?

要光是杀人的罪过,估计熬上一熬还是有活着走到边军那里的概率,这胡县令着急忙慌的把偷盗库银的罪名给安排了,看来此次路上一定会落个半路身死的下场。

只是县令为何没有直接斩首示众,难道在顾忌什么?这也是李三省想不明白的地方。

“大人,草民不认识李狗蛋,更没有偷盗库银,也没有杀人”

“大胆刁民,主犯李狗蛋已经供认不讳,你还敢狡辩!”

胡县令说完一旁的师爷拿起一张盖有血手印的纸晃了晃,眼尖的李三省发现自己的名字上墨迹未干,而血迹已干透了。

这是早已准备好的认罪书。

至于为什么不是主犯,按律偷盗库银的主犯必须押往上级部门由郡守复审,然后才可定罪。

对于从犯就没有严格的要求了,给主犯指了库房的位置是从犯,主犯吃了面条才有力气偷盗库银所以卖面条的也是从犯,卖给主犯鞋子的店铺也是从犯......

官字两张嘴。

“我要见李狗蛋,当面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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