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低矮的灌木丛,一团毛茸茸的不明生物正快速且灵活的穿行在灌木之间,随着爪子着地用力往前蹬的同时,表面薄薄的一层泥土的覆盖下居然白色的金属。金属表面和这个生物的爪子接触下传来让人难受的嘶啦声。
“汪汪~汪!”毛茸茸的怪物甩了甩头,露出一个黑亮的鼻子,鼻子下方的毛发抖动着,传来让人熟悉的狗叫声。
“啊...早上好啊,阿树....让我再睡五分钟...”一个迷迷糊糊少年的声音响起,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弱,直到消失不见。
随后又是均匀的呼吸声音不时参杂一些吧唧嘴的声音。
这是一个精心随意搭建的小草屋,说是草屋可能有些抬举它了。就是一堆灌木随意的堆成一堆,然后从中间掏出来一个勉强睡得下一个人的空间,灌木之间交叉的枝杈让这个小屋还算稳固。如果忽略掉草屋随风摇晃姿态的话。
说是早上,但其实天空还没有亮,只有星星点点的光从很高的地方闪烁着。
“汪汪汪,汪!”阿树继续地叫着。
“好了好了,别叫了。”少年揉捏着眼睛坐起身来。
“嘶...”起身时额头正好碰到一根又直又尖的枝头,少年倒吸一口凉气,眼神瞬间清醒了过来。
“汪汪,汪汪”阿树看到这一幕欢快地绕圈跑着,叫着。仿佛在嘲笑少年居然这么笨。会被一根树枝戳到。
“你懂什么,这是我的闹钟。”少年仿佛是丢了面子,嘴硬道:“你看,我这不是一下就清醒过来了吗。”
然而阿树还是欢快地跑跳着。然后停下来伸出爪子,艰难地挠了两下额头。
“哦?这里?”少年仔细地摸了摸,似乎是破了一些皮。但没有多深。没有血液流出来。
“这个简单”少年双手往两边一撑,脆弱的草屋向四周散开,头顶上的几团灌木团挨个砸在了少年头上。
这下子那条叫阿树的狗笑得更欢了。
“别笑了!再笑把你关家里!”少年恶狠狠地说。随后四周望了一下,在光线这么弱的环境下他似乎没有障碍的可以看清周围。分辨了一下方向,少年转身朝后走去。每一步都非常地坚定和准确,完美的避开了各种障碍,阿树紧紧地跟在少年身后。把少年当成了导盲人。毕竟我们看不见阿树的眼睛。
几分钟后,一人一狗走到了一条水流旁边。沿着水流的岸边长满了发着微弱荧光的苔藓。不时地从水流中还蹦出一两尾鲜活的酸菜鱼。
“让我看看.....”只见少年蹲在水流旁边,仔细地看观察着发光的苔藓。扫了几眼便伸手采了一团光线特别亮的苔藓。“就是它了。”
将苔藓放到流水中涮了涮,双手将它分成两半,一半扔进嘴里满意的嚼着,一半在手里不断的揉搓成团,再翻来覆去地挤压直到出现了一些白绿色的汁液。
将口中咀嚼到失去味道的苔藓直接吐在水中,引来鱼儿们争先恐后地抢夺。
然后少年嘴唇微动,念念有词
“天地自然,广袤无垠,
草木花果,皆藏灵韵。
吾身不幸,染疾受困,
祈以草药,疗吾伤痕。
”
随着少年的祈祷词话毕,原本散发着微光的白绿色苔藓汁液发出明亮的绿光。
见状,少年将汁液涂在额头上的破皮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完好如初。
“哈哈,这样就好了。免得一会儿又被阿乌念叨,烦死了。”在河边映照着河水反复确认自己脸上没有任何明显可见的伤口。满意的扒拉了两下头发。站起身。
“好了,阿树。”少年拍了拍手:“走吧..又到工作的时间了..啊~为什么我们要工作啊~”
“汪!”阿树欢快地跳了跳。
少年名叫司禾,是司之部族的一名专职负责植物培育的培育师。司之部族是这个世界非常普通的一个遗族的聚居部族。所谓的遗族是这个世界像司禾这样的生物的一个统称。据说是以前最初的遗族哲学家取的一个名字,那时候的遗族除了在自然中觅食以外,更多的便是在各种钢筋水泥的废墟中寻找有用的物资。当‘遗失’这个词出现的时候,这个哲学家便认为,钢筋水泥的存在是不合理的,但他们却完全不知道这些建筑物从何而来,如同有一个时代的生命瞬间消失。而自身的历史却又无法考究,说不清自身从何而来。让这位哲学家非常难过。感叹道:
‘取遗于人,未知吾等之始,吾侪与遗物何异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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