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咏眉头紧皱,目光凛锐起来:“老鱼是你儿,他自从回来浮游县,便带动你们整村人集体动乱,你身为老子和一村之长敢说自己毫不知情?”

老村长眼皮耷拉下来,什么都不说只是摇摇头,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林咏脸色有些难看,这时苏安微微上前,眸光直视着这老村长。

“你可知道,你儿子带动暴乱,袭击官员和无辜难民,甚至唆使小鱼潜伏在我家前欲行不轨,这一桩桩件件都是能判刑的。”

“他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倘若你现在能说出他的藏身之地,或许能在他酿成大祸前及时止损,否则他只会越错越多,届时就是个人头落地的下场。”

不曾想,老村长闻言,神情依旧不为所动的。

他笑呵呵的道:“苏姑娘好大一口黑锅啊,我儿出手打了难民不假,但只需赔些钱财便能和解,想必难民们现在也紧着金银粮食,不会拒绝吧。”

“至于袭击官员和欲行不轨,此事从何而来?苏姑娘又可有证据?欲加之罪罢了。”

苏安听得嘴角一抽,这大老头,明里暗里表示官府治不了他们的罪,简直一样的没脸皮,油盐不进!

难怪他这么平静不带怕的!

忽然,付准嗓音凉薄的开口道:“作坊里那个被你儿打了的工匠,乃京城而来,皇家的御用工匠鲁明,其精湛工艺为大楚贡献良多,即便当今天子也礼待三分。”

“你儿当众伤了他,无异于蔑视皇威,是为反贼。”

“你大可想清楚,包庇者,祸连三族。”

付准冷淡的话音裹挟余威,宛如道惊雷在老村长脑子里炸开,手里拐杖都拿不稳的摔了。

“什什、什么……皇家的匠人……”

老村长哆哆嗦嗦,一张老脸骇然惨白的不像话。

而苏安和林咏都是一惊,没想到鲁明的来头这么大。

“好你个财神爷不地道呀,这么不得了的事不告诉我。”苏安暗戳了戳付准。

自己之前居然指挥皇家工匠干活,想想还真是……出息了!

付准似笑非笑抓住了她细白的指尖道:“给你找的,肯定是要最好的。”

苏安耳根一红,咻的收回爪子,一股悸动却是爬满了心尖。

他不声不响的,竟为自己做了这么多……

“几位大人,我儿子也不知道那是皇家的匠人啊,都是无心之失,求几位大人行行好,饶过我儿吧!”

老村长不复刚才平静的模样,他神情惊恐,惨然的给几人跪下。

“我儿他只是一时冲动糊涂了,可不是反贼、不是反贼!老头子我愿意替那个不孝子承担所有罪责啊!”

一大把年纪的人老泪纵横起来,满脸透着哀戚,场面看得都让人叹息。

林咏趁热打铁的喝道:“若想求情,那便都如实招来,以及老鱼等人的藏身之地,坦白从宽!”

老村子巍巍的颤抖,不敢再隐瞒,苦声说出了实情。

原来于家村是卖鱼起家,所以也叫鱼家村,而老鱼年轻时偶然跟工匠拜师学艺,学成后,便带领村里人转行做起建筑,组团在十里八村赚钱,十分有威望,日子也渐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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