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晏,原名韩霁。韩家世代书香,家族雄厚,然在其十岁时被先帝抄家灭族,自此世间再无韩氏。韩霁在家人的掩护中顺利逃亡,却不曾想半年后被人牙子所擒,化名十七。身负血仇,十七多次潜逃,未果,幸而于奎武三十七年被凤汩所救。】
那一年正好是她登基的前两年,也在那一年,池晏与凤汩结识,凤汩送给池晏一本秘籍并指导,一年后,凤家出事,两人断了往来。
【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更甚是美女救英雄,恩情难断。】
常言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而她,与他本是血海深仇,如今又毁其清白,迫其入欲,今遇求而不得的白月光,更是对她恨之入骨,欲吞其入腹。
真是好笑。
五日后,木兮等人整装出发,向皇宫而去。
离开与归来,好似什么都变了,又好似什么都没变。
池晏仍旧坐于马车里部侧方,木兮位于正位,只是两人之间好似隔了一层厚厚的城墙,谁也无法靠近一步。
入了皇宫之后,池晏按部就班地进行每日的训练与学习,只是与木兮的见面变成了渺茫。
好像两人在玚城的一切是一场梦,是他一个人的记忆,一个人的妄想。
池晏曾以各种理由面见木兮,木兮都只是静静地听着,漠然地让他回去。
阳光明媚,湖面波光粼粼,游鱼嬉戏于莲叶间,突然,它们在湖面上发现了美味的食物,争先恐后的一翁而上,聚成一团。
木兮拿着鱼食,细细地散在湖水上。
脚步声由远而近。
“陛下,袁统领让属下交给陛下的文案
书。”
池晏手中拿着一帛本,站立于木兮身旁。
“放桌上吧。”
“是。”
然好一会儿,池晏仍旧没有离开。
木兮也不急,继续逗弄湖里的鱼儿,随他站在一旁。
许久,池晏才道:“陛下,属下……”
“何事?”
“玚城……”
木兮等了许久,对方才磕磕绊绊说出了这两个字。
“不过你情我愿之事,朕赐的君恩,池侍卫有何不满?”
木兮回头看向他,神色如语气一样冰冷,寒气入骨,冻得池晏心里一麻,伴随着阵痛,上气不接下气。
木兮看着池晏眼里的光一寸一寸散去,好似破碎的琉璃,惹人垂怜。
“是属下痴心妄想,求陛下开恩。”
说着,池晏跪了下去,一字一句,如碎入了冰块,哽塞难咽。
木兮侧身,明明是她想要的结果,可真的到了这一刻,却不忍直视起来。
“念你知错就改,下去吧。”
“谢主隆恩。”
池晏低垂着头,步伐沉重地向外离去。
权贵之人最是爱玩弄人心,活了这么久,还是被挖了心,鞭了尸,丑陋地暴露在烈日下。
他明明知道,也一直在告诉自己,可到了现在,他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了。
在这一场博弈中,他终究还是丢了心。
呵。
陛下啊,陛下。
果真是冷血冷心啊。
无光晦暗的眼睛里闪过浓稠的黑气,欲将外界全都吸进黑洞之中。
入夜,袁泽一踏入池晏的屋头,便闻到了浓烈的酒味。
四处扫视一眼,才找到被酒坛遮住的池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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