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国庆,一定回来看我。”小白发来消息。

“嗯,拉勾吧?”

像小学生一样,她们拉勾起誓,约定下一次见面。

“马上睡觉,天不早了。”益优命令她。

素点带着宽慰沉沉睡去,她心里终于安稳了。

仆道还没有睡,已经十二点了,他在远离市中心的街道上,这里的店铺大多关了门,除了个别几个行人路过。

他在街上晃荡,无所事事,他无心去睡觉。

他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闷头只顾走,实际上是在熟悉的路线上来回兜圈子。他转了一圈又一圈,眼里布满了血丝。

他的手停下划动,目光黏在一张照片上,每当他看到这张照片,难平的心潮就会泛起,久久不息。

等他转过一个拐角,不小心咚地一声撞在电线杆上。他捂住头,口中嘶溜嘶溜的——还好他走路慢,不然有罪受了。

他的声音惊起了另一个人,那是个老头,个头不高,带着个扁帽子,穿着旧衣裳,身边有个黑色塑料袋,大半夜蹲在路边花坛那,不知拨弄着什么。

老头看见有人来了,站起来,装作没事人一样抬脚就走,仆道警觉,以为这老头在干什么非法行当,慢慢跟在他身后。

老头也察觉了有人跟踪,他加快了脚步,但老胳膊老腿总赛不过健壮的仆道,老头气喘吁吁,一下被马路牙子绊倒,他怀里的黑色塑料袋掉在地上,里面散出…几支玫瑰花。

玫瑰花很蔫,似乎快到了生命的末期,但它们仍绽放着潮红;塑料袋不太干净,皱皱巴巴的,但能看出尽力洗过;玫瑰花的下半截在塑料袋里,上半截横在地上,掉了几个花瓣。

看来老头是想趁半夜三更剪几朵花带走,但他一个老人,要玫瑰花有什么用呢。

老头慌张地把花收回塑料袋里,手里的小剪刀掉下来,他也赶紧塞进兜中。

“嘿嘿…”老头不知道该向眼前的陌生人解释些什么,他只会赔笑,脸上露出犯难的表情。

“花快败了,不能浪费,我剪两朵…”老头试探着说。

仆道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谴责他?就为了几朵快败的花?还是直接问他,大半夜来剪有何目的?

老头的电话炸响起来,是那种老年机常有的极大提醒音,老头像遇见救星似的拿出手机,恳请说:“我先接个电话…”

“喂?”老年机的响动很大,仆道在几米开外也能听清,电话那头是老太太的声音:“快点回家,你是不是又去偷偷剪花了,给你说几次了,多大年纪了,我不要那东西,赶紧回家来。”

老头把塑料袋系好,揣到怀里,瞅着仆道说:“小伙子,我见你兜了好几圈了,是不是有烦心事呀,我年轻时候也这样,不好好睡觉,半夜出来跑…”

“没什么事…”仆道打断他,“我先走了。”

“噢,你是误会这袋子花喽,我媳妇明天过生儿,没余钱买花店的,只剪两枝花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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