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来，背手走向窗边。
明早向上面汇报一下，把林素点的档案交上去，下午任命结果就该出来了。
不知道会是谁负责当她导师呢，终荷？哪有联络员带徒弟的；花蒲？她太忙，应该没空…她们按理说都没有带徒弟的精力和时间总不能是自己来带吧。
如果龙叶还在的话，应该是她来教林素点了。可是龙叶至今杳无音信，上司们对此缄口不言，仆道委托自己多次去问，但总得不到仆道想要的答案。
馄饨也不是不能理解上司，仆道是个危险人物，他的危害指数是全十二级，决策层不放心他，又不敢直接动他，只能把仆道唯一的把柄抓住，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自己作为仆道的观察员，已经跟了他好多年了，馄饨深知仆道的本性，他相信仆道是做不出出格的事来的，但委员会危害指数的评级可不在乎目标曾经有多老实，只注意目标可能造成什么危害。
这样把仆道与龙叶强制性分开，真的合适么？这事已经三年了，仆道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在夜晚这种黑色念子影响大的时候，这个表现尤为突出。
或许也有个可能，是让仆道去当林素点的导师，这个方法也让仆道的感情有所寄托，不至于无处安放。只是搞不好也是缓兵之计，处理不了根本的矛盾，问题还在。
以馄饨的理解，仆道并不在乎金钱，名声与地位。仅从结果上看，仆道工作十分认真，即使过程很散漫……这一切都是委员会高层眼中的不确定因素，加上仆道拥有的超凡能力，更让他被众人所顾忌。
馄饨并不确定，仆道对龙叶的感情，有没有掺杂一些别样的因素。上层决定把龙叶这一个主要稳定剂给抽走，还断绝了二人通信，属实是欠考虑。
仆道要是无所顾忌，整个四境委员会几乎没几个人拦得住他，到时候他造成的损失不可估量。
不行，自己得做些什么，馄饨坐回椅上，抽出一张信纸，刷刷地写着。
仆道的耐心会在不厌其烦的询问中消磨，什么是底线？馄饨并不清楚，但这就是最大的隐患。一个有心智的、足以炸毁四境的超级核武器，性质不稳定，不能乱用，没法处理，还将最重要的控制器分离开了，它会做什么？
馄饨写下对龙叶回调的申请，又详细叙述了理由，他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避免一场后果不堪设想的灾祸。
上面的会不会听，馄饨不知道，但他不能放任不管，这是对每个人好。
自己的一厢情愿，难以打动上司，他能做到的，除了能暂时拖住仆道的神列，就仅此而已。
馄饨能窥探别人的内心，但他万万不想去探查仆道的内心，那地方有十一尊神列守护，极为深邃黑暗，谁去怕都是尸骨无存。
仆道常挂在脸上的微笑和偶尔紧锁的眉头，似乎都有着馄饨不愿去理解的深意。
奋笔疾书了一个多小时，他又检查了半天，终于把申请文件写好，这才略略放心些。
明天把这个和林素点的档案一齐交上去吧，虽说前者多半会石沉大海，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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