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哥们够呛了,步履虚浮,一只左手……”罗动摇摇头,转过脸去。人家心甘情愿做出的选择,政府都管不了,阻止不了,新入行的低阶猎人,更没有管的资格。
见那人走远,石应虎转过身拿起电话,拨打号码:
“嘟嘟……嘟嘟嘟……”
“喂,妈?是我,应虎。”
“妈,你哭什么啊,我这边一切都挺好的,罗队很照顾我,我和动子发小,你说他能不照顾我吗?”
“对了妈,我跟你说说我这个月的收成哈。你先平复一下心情,你身边有没有速效救心丸什么的?我怕你一会听到我说的数字,直接憋过去。”
“呵呵,二十一万!妈,我当猎人的第一个月,就挣了二十一万!”
“哎呀妈,你怎么又哭了,哭什么劲啊。我把钱给您打过去,您和爸多吃多用点,给爸买点牛肉吃,他都五六年没吃过牛肉了,给小凤买两套新衣服,给耀文也买两套,一个女婿半个儿啊。”
“得了得了,我不跟你聊了,总哭天抹泪的,你不用担心大哥,你放心,家里一切有我在,往后我赚的会越来越多的……妈,相信我,我一定会让您幸福,一定会让您过上好日子的。”这些背井离乡者人在外面,无论混得好与不好,无论是一个月赚了二十一万、四十二万的强人,还是混得手都被咬断了,半条命都已经混没了的废材,他们在往自己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总是说:“你放心,家里一切有我在。”
可惜啊,无论多么咬牙,无论多么努力,无论多么打碎牙齿和血吞,真正能够做到完成这句话的人,好少啊,太少了。
于家,这叫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于国,这叫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洲。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青山一发愁蒙蒙,干戈况满天南东。
来孙却见九州同,家祭如何告乃翁?
家国天下事,最大最令人哀伤的悲剧也莫过于此,来孙却见九州同,家
祭如何告乃翁?句句锥心,字字泣血。
分别与父母说过了话,石应虎在放下电话听筒之后,却有些略有所思。
“走啦走啦,电话也打完了,今天发了薪水我们俩好好奢侈逍遥两天,全部都我请客,罗动很清楚石应虎家里的情况,因此他这样言道。
“……我妈总是在哭。”
“正常啦,担心我们吗,我记得我小时候我叔出来当猎人的时候,我妈也成天担惊受怕哭天抹泪,这么多年不也都过来了。”
“不对,我总觉得她好像有什么事在瞒我,不仅仅是因为担心我。”石应虎皱眉回想着刚刚电话交谈时,母亲孙红秀话语中怪异感。
“算了,不玩了。冻了,跟队长说一声,我借他的摩托车直接回家一趟,下次任务之前我一定准时回来。”言罢,石应虎大步离去,家里有事,他在这边也没有办法完全放松心情。
虽然,很可能仅仅只是自己太多疑了,但早回家两天总不会出什么错。二十分钟后,一辆重装摩托机车,驶离红河聚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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