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而三个女人少了其中的一个。那其中的一个,就变成了被议论的对象。

吃过早饭以后,陈娟的公公照例去送妮妮上学,立柱也去上班儿,家里又只剩婆婆和李利林还有猴子了。

李利林故意的慢慢的收拾着碗筷,她故意挑起话茬,笑着说:“妈,你说最近这怪事儿还挺多。你看,那小狗儿又回来了。我还以为它早死了呢!”没等婆婆说话,猴子就站起来,边说边要往外跑:“什么,豆豆回来了,我要去外边找它玩去。”

婆婆一把把他拽在怀里,摩挲着他的头发对他说:“咱们可不跟它玩儿,小狗臭,一会奶奶带着去游乐场玩啊!”

猴子还算听话,不闹了,秋分继续道:“还是我们猴子乖,又有福,比小羊强。”

又不满的对李利林唠叨:“这小狗也真命大,怎么又跑回来了,我看着那回怎么也死了呢!你说,孩子好好的了,还非得在去医院检查,一查不就又查出毛病了,嫌钱多吗?”

李利林自然懂得婆婆没说出口的意思,一个女娃,花这么多钱,有那钱不如在生一胎了呢,不过她心眼多,不可能直接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她只说:“说不定是陈娟儿把他弄回来的呢,人家呀,对狗比对咱们亲”。

婆婆只把小羊的病怪在陈娟身上,她发泄着内心的不满:“可不是吗?一天天的,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可怜我柱子啊,怎么就信了她,家里穷,还不听说,血有主意,倔的很呢,简直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非要生个属羊的,生出来好了,闹这么大一场病,有这个不如在生一个了。”

李利林也吐槽:“我也跟她没法相处,想我一个快说快笑的人,愣是老拿她没法儿。我说一万句,抵不了她一句。”

两人都在讨论:“你说这从小缺爹少奶的主,是不是想法跟咱平常人不一样呀?”

正在医院排队的陈娟打了两个喷嚏。其实,连陈娟都搞不懂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既不能安于现在的生活,也有没有能力、没有勇气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她其实也很讨厌自己,她羡慕那些事业有成的人,因为垂涎着别人的成功,她羡慕村里大部分的人,因为喜欢他们的简单,他们可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着同一件事,从不问为什么,也从不厌倦,也从不去期望更好的生活,仿佛一颗树,活的安安静静,不争不抢。可陈娟呢,是处于他们中间的人,既没有别人的成功,也不会知足常乐,她过的很拧巴,很不快乐。她总也想不通,为何自己总是这样的格格不入,命运总是捉弄,使她赋予天生反骨,不甘于平凡的性格,却又为何把她生在这么一个平淡的激不起任何波澜的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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