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伦城,早晨八点,大教堂塔楼上准时敲响的钟声在城市上空飘荡,时钟以及钟声告诉人们一日的时辰,钟声鸣响也宣告了礼拜仪式的时间,因为钟声总是在礼拜前不久鸣响。

空空站在大教堂前的广场上深吸一口气,随后跟随着人流朝大门走去。

教堂正门上玛利亚的圣绘浮雕在晨光下泛着光芒,大多数教堂都遵循着相同的布局原理,如坐东朝西,即西门为正门。这是照《约翰福音》中言‘我就是门,凡从我进来的,必然得救。’教士们将教堂视为‘尘世之天堂’,那么教堂之门就是天堂之门。

空空步入正门绕过了洗礼台,教堂内部设施通常由祭坛、讲坛、坐席、管风琴、圣水盆、洗礼盆、告解室、圣像组成,其中祭坛最为核心。空空用手指在圣水盆中沾点水,代表着象征性的‘净身’,圣水盆因而用来表示人对洁净心灵的渴望,教徒们还会在胸前画个十字,但空空没有,因为他从来不是教徒。

空空很快就看见了坐在坐席前排的海夫纳,从步入教堂的那一刻开始周围的装饰建筑无时无刻不在强化着‘教堂是神在人间领地’这一概念。太阳初升,透过巨型彩绘琉璃窗将五色的光散满教堂,穹顶之上刻画着的圣绘浮雕仿佛有了生命,开始讲述着圣母玛利亚的故事,从圣母诞生到神透过玛利亚诞下圣子,从众使徒目睹天使带着玛利亚升天到故事最高潮的耶稣为圣母加冕……

空空穿过人群来到朋友海夫纳边坐下,海夫纳手上的《泰晤士河报》硕大的标题吸引了空空的注意——《敦伦城的新地标?水晶宫即将拔地而起!》

‘为迎接即将到来的新一届世界博览会,女王陛下于昨日下令在城郊建造一座巨型展览馆,并亲自命名为——水晶宫!据悉……’

“你怎么来了?”

空空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报纸上,记者们如何吹嘘着女王为了世博会而建造的华美宫殿时,被海夫纳打断了……

海夫纳看着我,好像十分惊讶我会来教堂,上下打量着我。

‘因为无聊。’

这是真话,但是我不会这么说:因为无聊像找点乐子,跟着人流恰好到这里。这确实是我平生第一次来教堂,我绝不是什么教徒,但对于那些玄而又玄的宗教故事,绝不能说我不感兴趣。

“我为什么不能来?”

我于是反问道,并且眼神瞟向四周欲要转移话题。

“你毫无信仰见过你的人都能看的出来,你是不会星期天来教堂祷告。”

“你不想知道我找工作怎么样了吗?我的朋友?”

我开始转移话题……

“找的怎么样了?”

转移成功。

空空将崭新的法医证从掏了出来啪在了海夫纳的大腿上,顺着回答道:“我已经成功应聘了肖毒教授的助理。”

海夫纳将皮夹证件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又凑到鼻子下闻了闻:

“有股味儿!”

“没见过世面的家伙!新的皮革可不有味道嘛。”

“不,是你未来的味道!”

空空一把将皮夹拿了回来。

海夫纳重新拿起报纸折好放下,问到:“所以你现在为皇家警察工作?”

“有点差别,但差不多。”

“有什么差别?”

“我实际上只是协助警察的法医的助手,肖毒教授才是为警察工作,我严格意义上是为肖毒教授工作……”

空空感觉身后有人,转头,一位衣着讲究的中年男人在身边坐下,穿着一件大衣,脸上打理着一对精致的八字胡,双边翘起,头戴一顶半球式的毛毡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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