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炽白的闪电蛟龙般在夜空中扭转舞动,大雨瓢泼而下,雷声震耳欲聋,像是要一口气将这山顶的小道观摧毁消亡。

陈安歌躺在院中,睁大眼睛任凭雨丝滴落,身形不断抽搐着。

就在不久之前,一道落雷毫无根据地放过了观中用来避雷的铜顶,精准地击中了院中起夜路过的陈安歌。

这不禁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算命先生的那句评价——“命非此界,天当谴之。”

好像自从那次之后,他的生活中便大大小小的倒霉事不断,哪怕如今躲到了这偏僻的小道观里也不得消停。

师父呢?

师父你徒儿被雷劈啦!

救一下啊师父!

可师父好像是睡得沉了,这足以震麻骨头的雷声也没有惊醒他。

雨势愈发凶猛了,院内的积水越来越深。

陈安歌感受着水面的上升,内心多少有些难言。

总不会在山顶上被雨淹死吧?难不成还真是天要亡我不成?

好像是天上的雷公电母听到了陈安歌的心声,于是又是一道刺目的闪电劈下,映照得周围一片惨白。

轰隆!

……

陈安歌猛地睁开了眼睛,那狰狞蜿蜒的电光似乎仍旧残留在他的视网膜之中,久久没有散去。

“呼……怎么又做这个梦了?”

哪怕已经过去了十八年,陈安歌也还是清楚地记得那个将自己送到这个世界的那场大雨的每一处细节。

起身擦去了头上的冷汗,抓过床边的水杯猛喝一口,陈安歌长出了口气,抬手看向手腕。

“17:30”

淡蓝色的数字出现在年轻人素白的手腕,像是在皮肤下闪烁着微微的荧光,安静地诉说着年轻人午觉睡了四个小时这件事。

陈安歌皱了皱眉,他睡觉前明明已经预定好了睡眠时间,以他如今的灵性强度按理说是不可能在睡眠时间上出问题的。

莫非是这些天灵性消耗太过频繁了?可是也没有预警啊。

“算了,反正也没耽误什么事。”

陈安歌摇摇头,不再去考虑这种根本想不明白的事。

毕竟是穿越过来的嘛,多少会有点特殊的。

那场雨过后陈安歌便失去了意识,等他再度醒来,已经是被裹在一个潦草的襁褓中躺在了一个老头的怀里。

老头乐呵呵地给他起了个和前世一样的名字——陈安歌。

可能是陈安歌自小便表现出的成熟和早慧,老爷子也就没有送陈安歌去上学,只是给他买了很多的书来读。

而陈安歌便一边学习着各类知识,一边帮老爷子干着酒馆里的活,一直长到了十七岁。

一年多以前,老爷子终于撑不住撒手人寰,将仅有的酒馆留给了陈安歌。

而陈安歌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这家酒馆的第二任老板。

而同样是老爷子去世的那一天,陈安歌觉醒了异能,大概是觉得这一眼能看到尽头的生活实在是有些平淡乏味,便拉着几个相熟的酒客组成了一个同样叫做“酒馆”的异能者组织,偶尔接取一些地下世界的委托来为自己的生活增添一些色彩。

傍晚七点,酒馆开始营业。

这间酒馆位于临渊市第三区的一片树林里,也不知道老爷子是用什么办法能在寸土寸金的三区盘下一大片地种树,又为什么在这大片的林间盖起了一座小小的酒馆。

倒是颇有几分避世而居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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