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口已经愈合,稍后便可回军营了。”

姜雨桐打开一名士卒肩膀上的纱布,确认伤口已愈合,对士卒说道。

“姜大夫,我肩膀还是隐痛隐痛的,能不能在这儿多住几日啊?”

士卒扭着肩膀,笑嘻嘻问道。

像这种话,几乎每个被催促离开的士卒都要说一遍。

医帐里干净,有热水,有炭火,还有个这么温柔的大夫,换做是谁都不愿意离开。

“去去去,你们这点儿小心思,瞒得过谁啊?”

杜子威厉声催促,“这里可是医帐,伤好了就我回营去,再敢懒床,小心老子通报你们,军法处置!”

“杜长官,我们就是打个趣儿,你军法处置都来了,太小题大做了吧?”

“就是就是,我们赖床……也不知谁,明明是军需官,一天到晚懒在医帐,跟在姜大夫屁股后面转……”

“老子是送药材来的,所以才每天都来医帐!”

杜子威红着脸呵道。

其实他的心思,他们的心思,彼此都知道。

要怪就只能怪姜大夫,扮个男人也这么漂亮。

在这全是糙汉子的军营里,突然来了这么个细皮嫩肉,又会治病,说话还好听的玉面郎中,谁不想多接触接触?

就不说这些战场上受伤的了,就是那些没病的,也要弄个头疼发热的病来给姜大夫看看。

“唉……”

姜雨桐摇了摇头,提着药箱离开了医帐。

杜子威赶忙追了出来:“哎,姜兄,你千万别听那些大头兵胡说,我对你没那种心思。”

“什么心思?”姜雨桐挑眉毛。

“就是那种,乱七八糟的心思,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你放心,我绝对绝对是喜欢女人的!”

杜子威举手发誓。

“火炭,毛毯,吃的,喝的,我与小轩都用不完,你隔三岔五就给我说,别人看了会怎么说,还有啊,你就不怕被上级责罚么?”

“我给我的小兄弟送点儿福利怎么了?有本事他们也找个在管军需的军官当兄弟啊!再说了,医帐里,你医术最高,也最辛苦,这些东西你受得起。”

“唉,随你的便吧,我要去下一个医帐复诊了,你没事别跟来,免得再被人嚼舌根。”

“不是,你等一下,这回真有大事儿。”

杜子威拦住姜雨桐,用手指了指天:

“上头来命令了,王爷亲自下的令——方才用战俘与岐军交换了好几百个流民,为了避免有传染病,王爷让你们这些军医好生筛查筛查。”

“战俘交换流民?”

姜雨桐微微皱眉,据他对李韫的了解,这家伙从来不做有风险的买卖,这个节骨眼儿上将流民引入燕州城,会不会风险太大了些?

万一岐军故意在流民中掺杂些细作,或者类似于天花之类的感染源,那岂不是很危险?

“我方才来的时候,医帐不远处已经在搭建流民营了,还让我们军需官准备水食被褥。”

杜子威叹道:“唉,王爷他也太好心了,咱可是在守城啊,多一口人吃饭,就会少一口人的粮食。”

“怎么?军中物资不够了?”姜雨桐皱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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