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是卑职失言,卑职不说了。”

发现封赫连又趁机当起了鸵鸟,慕容穆兰是又好气又好笑,这是在故意跟她装糊涂啊。

但她偏偏要挑破这层窗户纸,不然也白叫封赫连来此一趟了。

“其实有些话,本来不该这个时候说给你听的,可你既然问到了,那就提前跟你透露一下,”慕容穆兰一改之前的冷肃,语重心长道,“国师是同尚儒达成了协议,对于罪太子的归宿,朝廷和儒家也友好的磋商过,陛下之所以要问斩罪太子,是因为有另外的隐情。”

“什么隐情能大过朝廷和儒家的协议?”封赫连存心嘴了一句。

慕容穆兰脸上写满了不高兴:“这是你目前该问的吗?”

“卑职错了,”封赫连顺势双膝着地,以表请罪,“此事太过兹事体大了,都判大人,您看卑职这么笨嘴笨脚的,要是因此而打乱了都判大人的章程,那卑职真是万死难辞其咎,您看,卑职是不是先告退为好?”

见封赫连三番五次的想要抽身开溜,慕容穆兰也不再绕弯子道:“我把话撂在这里,今天这个差使,你必须得接,也只有你能接,别想耍滑头!”

“都判大人,冤枉啊,卑职哪敢耍滑头,卑职不过就一小小的七品炼神境,如何能担得起这份重任,您又不是不知道,季献瑜不仅是先帝朝的太子少师,他还是三品空劫境的名儒,您非要叫我接这个差事,还不如撤了我算了。”

封赫连眼里有泪光,活脱脱一个美男子被女土匪绑架了的心酸委屈样。

看着封赫连使出了卖惨老底,慕容穆兰也不是石头心肠,更不想造成形势的恶化,于是她的面色软了下来道:“前面不是万丈深渊,六扇门也不会坑害自家人的,你也知道,咱们的队伍里只有你能和太子旧党说上话,要是你不接这个差使,谁还能替陛下解难呢?”

听到慕容穆兰把女帝都搬了出来,封赫连知道自己该收手了,再不顾大局胡搅蛮缠下去,后果就不是他所能预料的。

“陛下对微臣家有如天之恩,微臣岂能不肝脑涂地,以报陛下仁恕之德,”站起来的三公子还不忘彰显赤胆忠心,“都判大人,以卑职对季献瑜的了解,他既然敢堂而皇之的送信,便代表着他一定会在津骅县抛头露面的,等他现身时派大修士围攻捉拿他,这案子不就大功告成了吗。”

慕容穆兰眸有欣慰,终于听到了封赫连的真心献策,这要是放在往常,她必会采取这个法子。

“没那么简单,这里还有季献瑜暗中捎来的第二封信。”慕容穆兰从随身洞府里摄出了信件。

“第二封信?”封赫连惊讶的接过了信件,能被慕容穆兰小心翼翼的藏在随身洞府里,说明此信件的重要程度要高得多。

摊开信纸仔细一看,封赫连的眼皮猛地跳动不休。

好家伙,季献瑜这是成心找死啊,居然敢拿宫廷丑闻要挟朝廷。

倘若六扇门不把太子的尸身完整归还,季献瑜便会将女帝的弱点——她的生母,先帝皇贵妃和当朝国师的奸情曝光于众。

虽然女帝曾经下过旨,宣称自己的生母是被太子一党构陷的,当年自杀身亡的先皇贵太妃绝对是清清白白的。

先不论事情真假,只需知道一点:上有所讳,人言可畏,便能明白慕容穆兰为何会瞻前顾后,不敢第一时间采取暴力手段制服敌人。

封赫连也觉得此事棘手,季献瑜是吃准了六扇门不敢大动干戈的:“这,这样一来,朝廷不就陷入了被动之中吗。”

“是啊,陛下的颜面,咱们不能不顾,更不能让先皇贵太妃的贞德受损。”慕容穆兰有些横眉竖眼。

“要不,依了他,把太子的尸首送出去,毕竟再怎么说,季献瑜也是堂堂的儒家名士,只要遂了他的侍主心愿,想必他是不会不顾及儒家清誉的。”

封赫连开始试探朝廷的底线。

无论是六扇门,亦或是前太子少师,两者本质上都是家大业大的主,不会像光脚的人一样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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