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对此有无异议。”法官问道。

“有,”霓妨站起身,转向柴发利的代理律师,“请问你详细解释一下每一位受害人都拥有走完了合规流程是什么意思?”

代理律师有些轻蔑的一笑,“或许你并不清楚现存的法条,那我就给你普及一下。只要器官转移双方在自愿的情况下签署协议,就可以经由本院完成器官转移。进行手术前,转移者会提前预支一笔费用给被转移者,手术结束后支付第二笔费用。”

霓妨不慌不忙的说道,“我们都知道人的寿命很顽强,缺少一个肺叶、肾脏甚至是一部分的肠胃都能活下去。可是人的寿命也很脆弱,如果缺少的是肝脏甚至心脏,人就一定会死。”

霓妨目光如炬的盯着柴发利,“你们是如何做到这些重要器官转移的?”

柴发利不慌不忙的说道,“你说的这些是遗体器官摘除,我们事先会跟身患重病的进行商议,对方如果同意,会签署买卖合约。全程合规,没什么可质疑的啊。”

霓妨追问,“你可以保证刚刚说的话全部都是真实的吗?”

柴发利自信一笑,“自然可以。”

霓妨举起手机看向法官,“申请出示新证据,是一段我在妇幼医院地下手术室听到的录音。”

审判长点点头,“申请通过。”

霓妨当着众人的面,按下了播放键,虽然有滋滋啦啦的杂音,但两人的交谈声还是清晰的传了过来。

——“二哥,你也太谨慎了,怎么可能有人找到手术室来。”

——“小心点总是好的。老大他们刚下去就停电了,这还不够怪吗?下面的保安说电闸是被人为破坏的。”

——“冲着我们来的?”

——“走,我们下去排查一遍,你跟老二说,让老二先带着资料和账本离开。”

——“好!”

霓妨按下了暂停,转过身来看着柴发利,目光锐利,“请问柴院长,你手下所说的账本和资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至于要提前带走销毁?”

柴发利面色发青,一时竟没能说话。

他的代理律师见势不妙,诡辩道,“口说无凭,凡事都要讲证据,如果你不能出示所谓的账本和资料,那它可能只是一份病例?一张诊断书?或者一些住院缴费什么的。毕竟想象力这东西,谁都有,但想象出来的证据,能算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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