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鼓声不断的镇压,那些纷杂的网络声音,那些毫无理由恐吓的声音,纷纷在此哑然无色。面对攻势扭转,九天虽未做好应对,但这个时间也只能准备殊死一搏。于是原本藏匿起来的带队仿生人,一一现身带队,被南绫子反向破译的蛛蟹机型,借由他遗留下来的那架机体,直接被时伊再次反向攻破。
届时,城区内外的蛛蟹机型同样开始集结,而已归队参与的所有仿生人身上的束缚系统全部解除。
解除的一瞬间,所有M机型和舰队负责人的脸上顿时升起一抹酣畅淋漓的笑意。尤其是护卫队的三个人,要知道,自上次战役后,为了维护仿生人的秩序,织与所有决策层召开了一次超长会议,会议一度长达数月。最终决定自此非必要情况下限制仿生人的部分武力程序,以确保这样的事情不再发生。
因此在未解除程序时,所有总部和菱镜城的仿生人,相对没有束缚程序的九天一行人略显被动。现在统一解除被限制的部分,所有仿生人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与之一战。不过大家还是秉承着不破坏脑芯片的前提下,最大程度的限制对方活动为主。也就是以逮捕为主,非必要绝不猎杀。
而对于九天来讲,此时便是“猎杀时刻”。
或许织和九天的目标某种程度上是一样的愿景,可是到达终点的过程却全然不同。织的行为更为稳妥克制,而九天的行为...至少现在看上去更为激进放纵。从现阶段的战场布局,以及双方激烈的交火也完全看得出。关风等仿生人为了不造成战火外溢和扩散,做了大量的战前周边工作,而九天的计划从来都是无差别炸毁。毕竟,他们只服务于目标,至于目标外的杂鱼与他们无关。
九天隔着屏幕并没有关注主战场,相反他一直看着玄鸟被炸毁的那处房间的位置,那种又要有意外要发生的感觉,突如其来的强烈。而最让他觉得心绪一耿的是,他其实已经猜测到是什么造成的,继而另一个备用计划忽然萌生了上来。
侧边的屏幕中麒维纳在确认矿脉中控室恢复权限后,暂时关闭了整套系统并让阿曼和竹海在此驻守以确保系统安全,而自己带领援兵一路向红馆城内行进。另一边的离觉并没有率先和溟海汇合,而是在寻找从红馆泄露视频信息的地点。随着鼓声响起,对方赫然停掉了所有现场直播,就在停止的那个瞬间离觉便捕捉到了位置信息。不过可惜的是,在赶到的时候,除了一些外置器械并没有探测到仿生人。此时的离觉立刻察觉到应是九天在红城区的各个角落安插了监控,以此来确认他们的动向。
而此时在蝎律远程的通知下,枉寻早已逃离原来的地方,借由.9抹去了所有与自己相关的痕迹。不过他并不知道的是,这样逃避带来的代价是与.9一行人绑定的更深换来的。对.9来讲一颗棋,在有用的时候才会为这颗棋想好如何不被对方吃掉且有后路。可一旦棋子对全盘无用时,这颗既不是核心也不是深度绑定的棋子,便是未来为了另一颗这样的棋子做后路的棋而已。
可被替换的棋,最终只会是对方可无忧舍弃的事物。
随着离觉不断探测和摧毁掉的监控,九天的屏幕也开始纷纷花屏,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几乎一半多的监控全部被毁。然而主战场因为三号机的加入并未对其造成什么影响,尤其是三号机的同样在限权全部解锁,且加持了.9的程序后与之融合的程度越来越高,其战斗力也同样随之越发的强悍。于是就见着空中三号机似乎更占优势,尤其是陆续同化的仿生人不断增加,溟海与明桥逐渐感到些压力。
空中三个的身影如同四条不同颜色的织线,快速的在卫月下突闪。三号机借由主机体的探线作为掩护,对方的火力也根本进不了身,尤其是主机体还在不断的用液态金属为其加厚护层。枪械的装置直接固定在三号机右手手臂上,借由探线控制系统直接自动化瞄准目标,另一只手上则握着三号机的骨制冷兵器--偃月刀。
夜色下,银白色的机体和白色的磷蝶纤维反射着奇异的光色,瞳孔中的红色则随着融合度的增高而变得更加晶红。手中挥舞的偃月刀根本看不见影子,随着三号机在体内液态微型机械的加持下其速度和力量此时不断的在成倍高涨,配合着手部的机枪几个回合下来刀锋便可擦着对方要害下刀,一对二完全不落下风。至于其他上来的仿生人,能够在主机体探线的干扰下支撑一两个回合以及算是持久,大部分刚一近身便被瞬秒。可与此同时,强大的性能带来的便是机体韧性承受度的问题,随着速度和力量的不断攀升,机体薄弱地方开始出现些许裂痕。
就在对方察觉裂痕放缓进攻时,溟海与明桥一前一后短暂与三号机拉开距离,原本想一个在前拉扯一个绕后试图切断其探线现在看来并不容易,只能暂时拖住等到离觉埋伏好再与舰队配合。不过九天似乎并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就见三号机的攻击更加猛烈,主体机已经开始从红馆向菱镜城移动。被撞击的红馆扁钟和高建筑的房顶不断的碎裂,扬起的灰尘甚至连风都来不及吹散,只好不断的向上涌出,想要逃离一般的四散开。
同一时间,远处的麒维纳率领的一队队伍眼看就要支援到明海时,赤业忽然半路杀出,那抹赤红色金属的发色在火光中更加耀眼。就见赤业低着头躬着身子,拖着镰刀慢慢走到麒维纳面前,边走脸下赤红色的面罩逐渐的涨过额头。步伐和面罩同一时间定住,他才转身面向根本就没停下来的麒维纳。就见他定住的地方突闪一抹烟尘,下一秒两者面对面的腾空跃起,镰刀的刀刃交织着重炮的炮口,金属间不断激起的火花跃动在空中。
麒维纳用重炮的枪口压住镰刀,不断的向其逼近,贴近赤业时问到:“我不想问你为什么。但我想知道,他们到底许诺了什么我不能给的东西?”
赤业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冷哼了一声:“你的位置。”话落,镰刀向后卸力并连续转身踢向对方手持重炮的部位,在拉开距离后继续连续挥刀。麒维纳向后跃起,金属线作为缓冲应对对方的攻击。
面具下麒维纳眉头微皱,她知道这不是答案。可此时,自己并不想与他做过多的纠缠,她需要尽快到达主战场,不然一旦主机体的融合过了70%的红线,就更为棘手。在她思绪游移的这个瞬间,赤业的镰刀便近身直接再次刮过被僧司末镇掉裂瓷的地方。回过神的麒维纳顿时升起了些许不悦,嘴边呲了一声。于是一边单手解开束缚住的头发,回身顺着赤业的方向将重炮径直踢过,重炮在赤业躲闪后直接贯入他身后的高墙。霎时间墙壁哄的一声四裂开来,虽说建筑并未倒塌,但面墙自上而下的全部被震裂。碎石从烟尘中极速的飞溅出来,与主机体在空中密布的探险相撞,届时碎石与金属擦出的火光闪烁在烟尘中。
与此同时一抹棕红色的寒光从烟雾中闪出,一跃闪在了赤业的脑后。两把棕红色的双刃细剑在烟雾里快速划过,那一瞬间烟雾似乎都被分割开来。赤业在其闪到脑后时流露出了转瞬即逝的震惊,回身起刀紧接着仰身躲避,再次落地时几缕红色的金属秀发飘然落地。赤业看着飘落的头发,流露出一抹笑意,看着眼前棕色背头短发的麒维纳双手持剑,剑柄处各环绕着一对飞丝,烟雾还未散去便径直的袭来。赤业一边咧起嘴角,拖着镰刀的同时这头液态金属形成的长发逐渐顺着手臂缠绕在镰刀之上,届时镰刀亮起光晕的宽刃更加巨大。当刃与刃轰然交织的那一刻,周边的火光似乎都显得暗淡许多。这一明一暗的红光就这样在夜色下舞动着,时而随着刃与刃的交锋突闪出赤色的光芒。
届时火光中映出的还有无衣、白驹和空弦各自带队的战场,拦在他们面前的分别是之前被救走的时伊继续对白驹,救走时伊的术时此时正和无衣交战。回归队伍的空弦也在和“老对手”霜肆交战,其他应战的仿生人则在各自所在的位置,同样与对方的巨型蛛蟹型仿生机打的不可开交。
火光中两个身影腾空翻跃,暂时拉开距离的白驹和时伊各自站在房顶之上。蹲落在屋顶的白驹起身将手持的重型机枪放回至身后,起身时,甩出的白色长枪映着红光置于身侧。
面具下白驹略有不解的问:“逃都逃走了,回来就能赢?”
站在屋顶的时伊摇着头,挑眉讥笑着用手将头发缕到脑后,夹杂着棕绿的土色面具逐渐覆盖。收起笑容定睛看着白驹,一边收起轻机枪和镰状镰刀,一手从身后抽出一杆黑色长枪。长枪在手中绕置时,身畔两架中型蛛蟹型仿生机爬置脚边两侧:“老东西说话还挺冲!”
白驹忽然被“老东西”这个词逗笑,摇摇头突脸到其身侧说道:“一比一复刻?看来,输一回,应该不差再输一场。”
这一闪突袭直接绕过两架蛛蟹型仿生机,时伊躲闪不及颈侧直接被刮出一道痕,借由两只蛛蟹型仿生机的攻击,时伊再次跃到房顶的另一侧摸了那道痕迹,啧了一声。
面对两架仿生机的夹击,白驹插枪单手把握,借力一脚将最近的一只击撞至腾空的另一架仿生机上。转身落地,迅速拔枪而起将,单手借由地面回身踢枪,如同子弹般的枪尖径直的将两架仿生机直接贯穿成串。白驹继而跟上,一手拽住枪尾并在空中甩掉枪杆上残留的机体碎片,继续起枪直奔目标。
此时,白驹毫无禁令限制的速度如同闪现,不断从时伊的四面八方袭来。时伊的格挡也算是及时,但面对对方的速度也无法进行有效的还击。
再次突到脸侧时,白驹继续说道:“就这?只有复刻?花架子可不行。”
被压制的时伊并未做任何应答,几个回合下来就算多加了数台仿生机在身侧,也吃不到一点儿便宜。每每觉得可以同仿生机一同攻击时,蛛蟹型仿生机便接连的在头上方被那杆白色长枪直接贯穿,炸毁在头顶。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