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之远的请求下,上京知府派了长史陈长远来重审税银被盗案。
绕开了县令余有行,有嫌疑的京畿县税吏杨越山和账房李平治直接被上京府来的衙役拘传了起来。
陆之远也没有食言,让邓尧参与了这次的审问。
邓尧让人将杨越山和李平治分开审问。
李平治首先被押入堂内受审,杨越山则被押在堂外等待。
“堂下所站何人?见到本官,你为何不跪?”
邓尧一拍惊堂木,大声呵斥道,随即两边的衙役大喊威武。
若是一般人,见这阵势肯定会被吓到,但李平治也是官府中人,这种场面自然也见得多了,又岂会被这点小把戏拿捏。
只见他朝堂上拱拱手:“下吏李平治,现为京畿县账房,下吏并未犯案,只是被带来问话,为何要跪。”
“李平治,你好大的胆子,事到如今还是如此狂妄,你不知道,你的案发了吗?”
“什么案发?下吏一直奉公守法,从不做越雷池半步之事,若是说我牵涉到什么案子里,明摆着就是诬陷。”
李平治装作一脸无辜的说道。
“哼——”
邓尧鼻子冷哼一声:“你敢说税银被盗的案子与你无关。”
“原来是这案子呀。”
李平治有恃无恐地说道:“这案子不是破了吗?作案的不是那个银匠郝平吗?关于案件情况我都一一向县令大人说明了,难道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那这铜锅里的浅灰色镀层你怎么解释?”邓尧让人将郝银匠用来重铸官银的铜锅拿给他看,并质问道。
“这应该是郝平该解释的,他的铜锅我怎么知道?”李平治瞥了一眼铜锅不耐烦地说道。
“不要狡辩了,这就是你们往税银中混入锌的证据。”
“你们本想着银子融化之后,混在里面的锌就会变成气体,这样证据就会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但你们不知道,有少许附着在铜锅的内壁上的气体锌遇冷之后就又变回了固体。”
邓尧一边指着铜锅,一边仔细观察着李平治的神色变化,缓缓说道。
听到邓尧的推理,李平治脸色先是一变,但又迅速恢复如常,随即开口狡辩道:“郝平作为银匠又不是只做重铸官银这一项买卖,焉知不是其他人将锌混入了让他重铸的其他银子里。”
“若是大人执意要诬陷下官,下官定会上告上京府,甚至告到御前也在所不惜。”
在邓尧的步步紧逼之下,李平治的表现不仅毫无破绽,甚至还在扬言要反告诬陷之罪,这既是因为他的心理素质超强,又是因为他知道这并不能算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无法给他定罪。
看着有恃无恐的李平治,邓尧心知仅凭恐吓是没什么用的,随即改变了策略。
邓尧走下公堂,慢慢踱步到李平治身边,小声说道:“明人不说暗话,你做过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我就和你直说了,知府大人限期三天破案,县令大人也有交代,只要能找回税银,就只问主犯不问胁从。”
“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你好好想一想,你到底要怎么做。”
邓尧给李平治打造了一个典型的囚徒困境局面。
“囚徒困境“是1950年美国兰德公司的梅里尔·弗勒德和梅尔文·德雷希尔拟定出相关困境的理论,后来由顾问艾伯特·塔克以囚徒方式阐述,并命名为“囚徒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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