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绍,不是叔叔们不讲情面,族规就是这样,我也没有办法。”
“丝绸的滞销让族中的一大笔钱都套了进去,不光我们,各房对此都颇有微词。”
“你到底是太年轻了,有些事你把握不住,还是趁此机会将李氏商行的权力交出来好了。”
还未来到会客厅的门口,邓尧就听见从里面传出一阵阵激烈的声音。
看来自己想的没错,这哪是聚在一起想办法,共渡难关的样子,分明就是在逼宫夺权。
因为丝绸生意受阻,李家各房之间的小心思全都冒出来了。
只要将李氏在上京城丝绸生意失败的责任全都算在李绍的头上,就能极大地削弱他在下任家主上的竞争力。
他们又怎能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面对各房的咄咄逼人,李绍只能采用毫不抵抗的龟缩态度来应对。
没办法,自己掌管着李氏商行,是上京城丝绸生意的主事人,事情变成了这样,理亏嘛,只能这样。
“最近,族中的各位长辈都已答应下来,半月之后要召开宗族大会,正式讨论这次丝绸生意的问题。”
“到时候,我们会提起家族中的生意到底交由谁来打理的问题。”
见李绍不说话,二房的李堪作为倒绍的急先锋,再次开口说道。
这次已经是图穷匕见了,指明了要在宗族大会上剥夺李绍的管理权。
说完,李堪一边看着被怼的一言不发的李绍,一边拿起手边的茶水慢慢喝了起来。
他的心情显然不错,虽然受这次丝绸生意的影响,二房的生意也受到了颇大的影响,不过作为二房成员,此时的他却没有多少沮丧的情绪,反而是有些幸灾乐祸。
因为,生意上的损失哪能和竞争家主的重要性相比,在他看来,只要搞定了李绍,这李氏商行的掌控权肯定会落在自己手里了,就是再进一步和李绍竞争一下下任家主之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要紧紧抓住丝绸生意失利狠追猛打,即使李绍是大房嫡子,即使是家主有心维护,也不会冒着家族分裂的危险来硬推他上位。
“扩大丝绸生意的规模是经过各房共议之后通过的,现在又怎么能全怪在李绍少爷的身上。”
听见各房对李绍的口诛笔伐,在门外的李伯早已是怒气冲冲了。
他直接推门而入,对着堂中众人怒吼道:“赚钱的时候就是大家的功劳,现在生意受阻怎么就成了李绍少爷一个人的错了。”
“你们不想办法怎么渡过难关,反而在这落井下石,你们到底是什么狼心狗肺的家伙。”
“李愈,不要认为你是李氏的老人便可以在这里倚老卖老,你要是有本事就把仓库里那堆积如山的丝绸给卖出去呀。”
“现在供应商们都已经堵着门要货款了,你要是能让这些供应商不再闹事,二房的生意我也不管了,全都交给李绍来打理。”李堪冷笑着说道。
“你说话可算数?”
邓尧跟着李愈进来,也对这群只知争权夺利的小人充满鄙夷,此时正不知要如何加入话题,正好听见李堪如此说,便自然而然接过话茬。
李堪闻言一滞,抬头一看,见说话的是邓尧,脸上也满是鄙夷之情。
在这个屁股决定脑袋,一切向钱看齐的社会风气下,李堪自然看不起邓尧这个无权无势的太学生,戏谑的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家的穷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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