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同伴架起缰绳的瞬间,眼前的游匪也想要逃跑,但塞尔吉已经冲了上来,他手握长刀,学着风颂的动作朝着马砍去。
只可惜他力气不够,对他而言马腿像石头一样坚硬,长刀撕开一层皮肉。
受伤的马猛地抬腿,将紧握着长刀的塞尔吉掀翻,游匪也掉下来。
风颂快速冲上前捞起塞尔吉,同时拿过他的长刀,反手砍向因为受惊不断抬腿的马。
他跃起的角度刁钻,直直砍向马头。
长刀不够锋利,半个刀身陷入皮肉,风颂屈膝后仰下砍,以身体借力将马头斩下,然后毫不犹豫地转头砍向跌落的游匪。
风颂缓缓抬腿,拔起插在地上的长矛,扎进游匪领头者的胸口。
一气呵成,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草原安静下来,只剩最后一匹马站在旁边,它仿佛已经见惯了杀戮和死亡,除了在同伴嘶鸣时抬一下头,其余时间一直在吃草。
塞尔吉惊魂未定,西姆身边的女人也全都瘫坐在地上。
敞篷里没有一点声音,老人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每一声响动都让他们更加紧张地握紧了孩子们的嘴。
风颂走到溪流旁边洗干净双手,擦了擦脸,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溪水像渊一样,他想起灰矿山脉的那座峡谷。
活死人教他的东西让他又赢了一场战斗,只是和苏佩尔的一年之约,他错过了。
他返回篝火,想要烘干衣服。
塞尔吉正将游匪的尸体拖走,营地里还有很多孩子,他记得自己的学徒伙伴第一次走进屠夫家里的时候,满地鲜血吓得他很久都睡不好觉。
西姆走到风颂面前,恭敬地半蹲着:“孩子们要尽快离开这里,太多血了,可能会引来野兽。”
风颂闻言抬头,没说话。
西姆以为他不信,紧跟着解释:“我母亲来自墨尔勒斯,她告诉过我,狼能闻到另一座山的猎物,而且比马跑的更快。”
“好。”
西姆话音一落,风颂立刻答应。
他只是不想说话,不是不相信她,只是看西姆的样子,他要是不立刻行动起来,对方要着急了。
风颂重新披上外衣,跟着西姆一起拔营,塞尔吉主动提出留下来等其他人。
如果西姆判断准确的话,留在这里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风颂觉得自己留下了会更好。
但塞尔吉拒绝了他:“我在这里等父亲他们回来,你比我强很多,保护好孩子们。”
他的眼神很诚恳,风颂不强求,他指着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我们就沿着这颗星星走,我们走得慢些,等你们。”
风颂将武器搜罗起来,将长矛递给塞尔吉,趁着人们收拾营地,教塞尔吉如何出手。
他没有学过长矛,但武器用法的底层逻辑是相通的。
“用这里,”风颂拍拍自己的手臂和肩膀,“单纯的攻击时刻,这里能用到的力气更大,手腕要保持稳定,抓紧长杆,如果有一击必胜的把握可以脱杆,如果没有,拿稳武器逃跑!人数太多的话不要攻击,直接逃跑,无法逃跑先投降,如果对方没有立刻杀死你的意图,投降可以为你争取更多的时间。”
对于部落来说,一个人口比一个死人有意义的多,哪怕是留下当作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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