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余波醒过来,却无论如何也走不出窑场的大门。
他自然不愿意在那里做事,又打又闹的,却没有人理他,他便不吃不喝。
老万怕他饿死在里面,让人把他按在床上,往他的嘴里灌稀饭,连灌了两天,余波实在承受不住,只得老老实实吃饭。
又过了三两天,余波便老实了一些。
陈正南派人接了他家里的老婆孩子,也送到窑场里,给他老婆安排了厨房里的活,每年二十两银子,让他十几岁的儿子给窑火当学徒,也有工钱。
他老喜欢的不得了,对老万感恩戴德,一个劲地劝余波,他这才安静下来,之后便在窑场里老实记账,彻底没有了脾气。
从淮河大营回到庄子之后的第二天,陈正南拿了一张纸找到他大哥陈琪山,说道:“大哥,在窑场里总共被害死的人十一个人,我已经给他们报了仇。周霸天兄弟和他们的三个帮凶也给除掉了。”
陈琪山睁大了眼睛问道:“正南 ,你是说周霸天和周霸地都死了?”
陈正南点点头:“周连奎他们三个人也死了。”
陈琪山恨恨地点了点头,说道:“苍天有眼,这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好,好!他们不死,被他们害死的那些人死不瞑目!”
他从陈正南手中接过那张写了十一人名单的纸,问道:“老弟,你现在拿这个做什么?”
陈正南道:“大哥,我想请你办一件事。”
陈琪山看到那上面写的地址,便问道:“弟,你是想让我去找这些人的家人吗?”
陈正南点点头,拿出一沓银票说道:“大哥,这是两万五千两银票,眼下过了年家里没事,你就骑上我的白马,带上行李,多备一些干粮,去这些地方找这些人的家人,给他们每家补偿两千两,剩下的三千两是补偿给你的,多出来的一千两是给你做路费、辛苦费。这些钱都是从周霸天和周霸地那里取过来的,补偿他们理所应当,不补偿他们,天理不容。”
陈琪山接过那一沓银票,毅然地点了点头:“弟,这事我一定办好,虽然说有些人我没有见过,可是那七个人,我和他们每天在一块吃,一块睡,一块劳累,一块挨打,我们都是同病相怜的人,我一定要找到他们的家人,给他们一个交代。”
陈正南拍了拍他哥肩膀说:“大哥,辛苦你了。”
陈琪山说道:“我能活到今天已经很知足,不论多么辛苦,这事我都应该做好,也是我应该的。”
陈正南又说道:“大哥,等你把这件事办完了回来,我想请你把另外一件事也办了。”
陈琪山有些奇怪,便问道:“另外一件事是什么事?”
陈正南笑了笑,说道:“大哥,我想让红云姐姐做我的大嫂子,你看可以吗?”
听到这话,陈琪山一时之间没有防备这个话题,有些发懵,思忖了片刻才说道:“你是说大凤的妈?”
陈正南点点头:“是,是红云姐姐,青竹和我看你们俩都非常般配,红云姐姐对你印象也好,你们俩在一块过最是合适不过。红云姐刚过三十岁,还可以生养,哥,你的个人大事解决了,爹一定会很开心的。”
陈琪山听了这话,有些红了脸,低着头想了一下,问道:“红云,她愿意吗?”
陈正南笑着说:“哥,只要你乐意了,这事就成了。”
陈琪山便低声说道:“那,这事就由你和弟妹,你俩看着办吧,我听你们的。”
陈正南便拍了拍他哥的肩膀,说道:“好哥哥,我就等你这句话了,你的个人大事办了,咱爹可就开心啦。”
第二天早上,陈琪山便骑了白马外出,有时候两三天才回来一趟,直到陈正南快要搬家的时候,他才把那十一个人都找到了,将抚恤金全都一一送到了他们家人手上,兄弟俩这才松了一口气。
搬家的前两天,马红云帮林青竹整理房间里凌乱的东西,林青竹的肚子已经如同超大的冬瓜,马红云便只让她坐着,指挥自己和大凤去收拾那些物件。
林青竹找了一个借口把大凤支开,对马红云说:“红云姐,搬过家之后,有一件大事我也想早早地办了,想听听你的意见,你看择个什么日子好呢?”
马红云惊奇道:“什么大事,还要择日子,怎么要由我来择日子呢?”
林青竹笑道:“红云姐,这个家里眼下除了你和琪山哥哥的大事,还能有什么大事呢?”
马红云听了这话,立刻便羞红了脸。
林清竹微微殊一笑道:“红云姐,你和琪山哥是最合适的一对,平日里他在灶台前烧火,你在灶上淘米做饭炒菜,我们在外面看到你们俩是最般配的,而且你们非常有夫妻相,琪山哥正好比你大两岁,我看你们哪里都合适。”
马红云嗔道:“哼,青竹妹妹,你怎么来个冷不防,怪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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