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吃痛,但也不敢怠慢,连忙滚爬起来:“爷,我身上就只有3文钱,前天老伴走了,刚交了丧税,真没钱了!“

那人老脸一横,握住横刀:“哼,你个老头,看着外表敦厚,哪知全是谎话,我不信你就只有3文钱,我看你分明就是戏耍我。”

老汉不停的摇头,手不停的颤抖,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爷,小民哪敢啊,实在没钱了,种地交粮食税,养鸡要交养鸡税,今天家里又闹妖邪,小民真活不下去了啊。”

镇妖司另外两个人见状,忙说道:“朱侬大人,既然妖怪已经诛杀,小人今日刚好凑巧有事,就先回去了。”

朱侬似乎更生气了:“哼,刁民,竟敢挑唆我与同僚关系,既然你说你活不下去,那就去死吧。”朱侬手握腰刀,带着风声瞬间拔了出来。

“慢!”几个人异口同声,可那把明晃晃的腰刀,早已经穿透了老汉的身体,血液顺着刀刃聚集到刀尖,快速滴落了下来!

老汉的生命在快速的流逝,大儿子被妖怪吃了,小儿子被饿死了,老伴生病走了,现在就他自己一人在这世上,真活不下去了,也不想活下去了。

此刻,他那佝偻的腰似乎挺直了,那张满是褶皱的脸上没有痛苦,反而流露着一种解脱。

“唉!何至于此。”镇妖司的另外2人一脸无奈。

许双全看着倒地的老汉,眼睛充血布满了血丝,紧握的拳头在止不住的颤抖。

朱侬看向了旁边的许双全:“怎么,看你样子,是对我很不满?要知道,我们可是为救你而来。”

许双全面无表情的说道:“那又如何?”

朱侬嗤笑一声:“如何?老汉没钱,那你呢?”

许双全从身上拿出3文钱,狠狠扔在了地上:“够吗?”

朱侬看到又是3文钱,满脸横肉的脸上开始抽搐,冷笑道:“既然你想找死,那我就好人帮到底,送你去陪这老汉吧。”

许双全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他突然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一个生命,可以像猪狗般被随意宰杀,只有自己强大才能活下去。

“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随意践踏人命。”许双全冷冷的喃喃。

“凭什么?凭我是镇妖司的人,凭我父亲是当朝刑部侍郎,凭我家有钱有权有势。”朱侬不屑的看了眼愣在原地的许双全,一步步朝着许双全逼近。

“钱给你,命留下,杀人偿命。”许双全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情绪。

朱侬嘴角露出一丝嘲笑,缓缓拔出腰刀:“笑话,一个蝼蚁,我想杀便杀,况且这老汉分明就是你害死的,如果不是为了救你,老汉怎么可能会死。”

此刻,无需多言,许无双的九分精血快速凝聚于心脏,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亮银色的刀身映出许双全冷漠的脸庞,金属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哨声。

“铛~”一股气波四散开来,两个金属触碰在一起不相上下。

“区区武弥,也想挑战我武徒境?不自量力!”朱侬青筋暴起,体型瞬间大了一圈,双腿压地,一脚踢在了许双全小腹。

许双全吃痛,连退数步,小腹处火辣辣的痛,虽然武徒只比武弥高一个境界,但两者力量悬殊,差距很大。

“朱侬大人,不必为蝼蚁动怒。”镇妖司另外两个人纷纷劝导。

“哼,一个蝼蚁,也敢在太岁爷上动土,我要是不解决了他,今后威信何在!”朱侬冷面大声斥责,另外两个人见状,也便不再言语。

“你视人命如草芥,你以为你是谁?”许双全死死盯着朱侬,一道金光从心脏处发出,直冲云霄,随后老汉尸体的上方,出现了一朵气雾状的云,径直环绕在了许双全周围。

“这是什么?这看着怎么像皇室才有的龙雾“朱侬一脸惊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只是一个小捕快,一个贱民,一个蝼蚁,他怎么可能会有龙雾。

还在屋内查看邪祟尸体的黄衣女子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忽的跑了出来,只见此刻的许双全漂浮于半空,声如洪钟的说道:

”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这是我的信念,是我坚守的道,不容玷污。今日,我即便死,也要除了你这祸害。”

天空呼啸,犹如排山倒海,朱侬马上做好了迎战姿态,他不相信这是龙雾,即使退一万步,这真的就是龙雾,他也不相信一个武弥境能打得过武徒境,他们可是差了一个境界。

黄衣女子出神的盯着许双全身上那稀薄环绕的气雾,这些气雾还隐隐散发着一丝金光。

黄衣女子那双精致的杏仁眼忽地睁的大大的,那双小嘴不受控制的张开,震惊道:“不,这不是龙雾,这是人族气运!这怎么可能!”

朱侬听到黄衣女子所言,怒吼道:“区区贱民,他凭什么!在这个地方,没有人能高我一头,没人能忤逆我的想法!他今天必须给我死!“

朱侬展开全部力量,拔刀而起,径直砍向许双全。

许双全看着冥顽不灵的朱侬,从天而降,仅一掌,便把朱侬所有的嚣张怨念打的烟消云散。

朱侬跪在地上,口角流着鲜血,看着自己破碎的身体,狂笑道:“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打败我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有人族气运,到底为什么!“

许双全看着落败的朱侬,冷冷的说道:“因为我有一颗为民请命的心。“

“我是刑部侍郎之子,你怎么敢杀我。”

许双全走到朱侬身边:“杀你又如何?”

“杀我,你全家都会死,值….吗…”声未至,许双全早已一刀解决了朱侬。

“值”许双全冷冷回应。

其余两个镇妖司的人见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早已心乱如麻,虽然他们也看不惯朱侬,但这可是刑部侍郎的儿子啊,他们得罪不起。

黄衣女子不屑的瞥了眼死透的朱侬,说道:“邪祟属实厉害,朱侬大人不幸为国捐躯,我会告诉监天司祭酒,为其下辈子寻个好胎。“

另外两人听监天司这么说,立马会意,连连点头,监天司可是国教,他们更惹不起。

“喂,你叫什么?“黄衣女子的杏仁眼又弯成了一个弧形,此刻正饶有兴致的盯着许双全。

“许双全,你呢?”

“黄欣雅,呐,这个给你,我觉得你很有意思,身上肯定有很多秘密,以后有事去监天司找我。”黄衣女子扔给许双全一个玉制令牌,上面刻着一个花样的”雅”字。

“谢了”许双全默默装进怀中,心里寻思,以后肯定有用。

黄欣雅见许双全如此重视这块令牌,心中也是一喜,开心的带着镇妖司的两人走出了大院。

许双全看着这三个人,一个活蹦乱跳,两个愁闷苦脸。

也难怪,镇妖司的两人没有靠山,想在乱世活下去只有和光同尘,左右逢源,而黄欣雅不一样,她有监天司的祭酒撑腰,这个王朝,没有人敢得罪祭酒。

许双全看着破碎的院落,在把老汉的尸体简单埋了之后,便朝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或许,许双全的家就会因为许双全今天的鲁莽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在许双全离开不久,一阵妖风袭来,把狐妖的魂魄收走了,随后朝着西南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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