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胡璟这么一耽搁,萧然来到乙苑六舍晚了几分钟。
一位妙龄少女将他迎入内。
舍院内布置得很是精致,清新的绿植,嶙峋的假山,给人一种安宁的感觉。
假山之后,一条红色的小貂冲了出来,朝着萧然尖叫。
萧然皱眉道:“不欢迎我?”
少女抿嘴笑道:“并不是,这里从来没有外人进来过,公子还是第一位。桃桃有点害怕。”
这时,一道琴音落了下来,如天籁之音,动听至极。
小貂呜咽一声,瞬间安定下来。
琴音悠扬婉转,如淙淙泉水一样,又如春风沐雨,淌过萧然心田,就在那一瞬间,他身体都微微有些发热,体内真气鼓荡。
最关键的是,琴音的节奏,似乎暗合某种玄妙的规律。
萧然心念一转,悄悄运起了大天魔经中的练气法门,丹田内真气的集聚明显感觉更快了一些,浑身上下酥酥麻麻的,说不出的舒畅。
毫无疑问,若是一直聆听这琴声,修炼的速度都要加快。
少女看到萧然陶醉的样子,露出得意的笑容,道:“大小姐很久没为别人弹琴了,多少人做梦都想不着哩。”
萧然知道她所言非虚,器乐师在弹奏这种曲子时,是需要消耗真气的。
走过一段桥廊,到达一座阁楼面前,一层的大堂中,一个身着白色衣裙的女子,正端坐在地,专注地拨弄着琴弦,曼妙的身躯不时随着节奏一仰一合。
女子正是徐秋荷。
一曲奏完,徐秋荷略有些疲惫,美眸看着萧然,道:“这曲《平仙乐》,公子可还满意?”
萧然从琴音中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听起来,这是你自创的曲子。”
徐秋荷笑了笑,抬起玉手道:“阿夏,请公子入座,给公子看茶。”
待萧然坐下后,徐秋荷浅笑道:“算不上自创,在前人基础上创作,只是,总感觉意境还差了一些。”
萧然道:“看来,你想要我帮你改进的,就是这首曲子了。”
徐秋荷颔首道:“公子聪明。”
萧然闭上眼睛回味了一下,缓缓摇了摇头,道:“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徐秋荷嫣然笑道:“没事,慢慢来。乐器演奏,讲究的是奏、听、器,三方共鸣。你不了解器乐,也不了解我,听不懂是正常的。”
说着,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拨,道:“乐器不会说谎。你放下戒备,闭上眼睛,我弹几首曲子给你听,你就明白了。”
萧然点了点头,闭眼深呼吸了几下,将心情放松下来。
琴音响起,萧然听到这天籁之音,浑身暖洋洋的,逐渐有些迷糊起来,恍惚间,看到一幅幅画面。
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在哇哇大叫,慢慢的变成了一个爱美的小姑娘。
小姑娘第一次见到瑶琴就喜欢的不得了,之后机缘巧合,碰到高人指点入了器乐的门,便开始痴迷练琴。
可惜的是,其家族是炼丹世家,遭到其父的强烈反对。
其父逼着她学习炼丹,小姑娘只能在炼丹之余,偷偷学习器乐,其母给予了她支持。
后来,在其十三岁那年,其母病逝,其父续弦,继母不喜欢她,告发了她偷偷练琴的事。
于是,小姑娘便以离家学习炼丹为由,来到此处,一呆就是二十年。
这小姑娘就是徐秋荷年少之时。
其成长的一幕幕在萧然脑中放映,让萧然深受触动,让他也想起来自己的父母,忍不住潸然泪下。
融入了情感之后,开始对这琴音有了更深的理解。
一曲奏毕,两人都许久没说话,似乎一切尽在曲子之中,意犹未尽。
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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