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随着苍梧这话落下,整艘星槎霎时间落针可闻。
终究还是来了。
徐小阳说不出口,因为不想骗自家老父亲。
他也知道对方让他远离战场是为了他好。他没法对那些爱他的人说谎。
两辈子唯一的父亲,一个能闯进将军会审,被押解着也要上前为他求情的父亲。
……
他没法说谎。
“唉……”
苍梧见他沉默,只是叹了口气,自然是明白了什么。
知子莫若父,尽管见面的时间不过是几个节日,以及一些定期的战时空余时间……
“你啊你……我应该不止一次和你说过了吧?你怎么……唉……”
苍梧想生气,但他又明白现在生气没意义。
而且他更清楚,徐小阳这么做,一定又有他的理由。
“说说吧,这次又是为什么?”
“垂虹卫应该不需要你帮吧?”
苍梧痛苦扶额,徐小阳刚想上前搀扶一下,却被身强体壮的老父亲给粗暴制止住。
开玩笑,仙舟人老了,身体一样杠杠的,完全可以吊打小屁孩,倒反天罡不存在的,你父亲终究是你父亲。
徐小阳努力整合了一下措辞道
“爹,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领队……”
下一刻,苍梧直接对着一旁的桌子用力一拍,甚至给还在一旁撑船的云骑兄弟都吓了一跳。
人家家务事,自己不如掺和,但你吓人就不对了吧?
不过此刻没人在意他的怨念,只听苍梧怒道:“领队!你还好意思说!你忘记你的判决了吗?将军怎么会做出这么糊涂的决定?他会不清楚这么做的风险吗?”
无一例外,对景元,他们爷俩都秉持着近乎满分的信赖。
徐小阳尽管知道自己初衷是好的,但在血脉压制下还是低下了头。
“所以,你们的人呢?别告诉我任务失败了?”
苍梧冷声道,同时还有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
那恒星引爆的波动,他们可是远远的看的一清二楚啊……
就在这附近,徐小阳他……
面对父亲的关心,徐小阳继续沉默,不敢说话,唯唯诺诺。
“唉……铠甲脱下,船上有维生气膜,过来,我看看你受伤没,老冉,搭把手。”
最终,苍梧对儿子的在意胜过了一切,将飞船后方的钢铁座椅拉开,对着另一个撑船人招呼道。
徐小阳老老实实解开头盔,将已经被轰烂一半的铠甲脱下,黑色玄衣也解开,一米七五的身上,满是密密麻麻的血迹,被血浸湿的玄衣在解开是发出撕开皮肤的痛感。
看着很吓人,不过这都是徐小阳为了模仿那一刀自己搞得,说白了就是自己作死,浪出来的。
不过落在苍梧眼中,那就是别的样子了。
从一旁找出应急药箱,掏出消毒布,为儿子擦拭后背黏连的血痂,露出下面伤痕累累的背。
徐小阳似乎天生就和别的仙舟人不一样,他没有那么强大的复原性,能比其他仙舟人更加轻易的练出肌肉,但身上的疤痕也不会轻易消失。
大多数是因为挥刀而开裂的新伤,多数在发力的位置,密密麻麻的,不过就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已经恢复了大半,苍梧将他后背擦完,又按了按他的骨头,确定了没事后,这才总算松了口气。
“前面自己来。”
苍梧将消毒布扔给徐小阳,他也老实照做,擦拭着前面的身体。
“老苍,前方发现接驳请求,过来分析波段。”
老冉又名冉单,算是徐小阳知道的叔叔,自家父亲的老战友,百年来同舟共济,感情坚定可靠,恐怕自家儿子在他心里也比不上这个基友。
“来了。”
苍梧最后暼了徐小阳一眼,回到岗位进行专业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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