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生日本以为,自己已经豁出小命保护他,怎么也该一命换一命。

谁知道挡了一次,却还会接着报应。

肥棒元还算个好人。

他不像原博那般恶劣,也没有严厉的说不可能。

只是拎起魏生日的领子给人丢进电梯,挥手道别。

第三站大楼外观偏向古风,是雕梁画栋,白瓦灰檐的怀旧。

远远望去,一砖一瓦,都蕴含着年岁沉淀。

内设环形楼梯中空的流苏灯,在人间至少百万,现在光室内走廊上随随便便一幅画,和一个不起眼的盆栽都以真金为边为底,活脱脱一副土豪气息。

魏生日是个俗人,爱怀旧风格却更爱金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三楼,9号房间门口。

魏生日捏着地图册,掏出房卡贴上门锁时,隔壁的门却开了。

她下意识地仰起头,一张熟悉的脸闯入视线。

眼镜男从桥这一头被扔去另一端消失无踪的画面,魏生日可谓记忆犹新。

男人看起来没受伤,只是手里的公文包不见踪影。

二人算不上认识,默契点头一下便擦身而过。

房间里的窗帘开着,星光点点随风洒入。

暖黄色灯带照亮地板,魏生日打开顶光灯,墨绿间白花纹墙面配合欧式风格壁炉,白色雕花瓶中新鲜的郁金香,垫高的床上设有床帘。一切接踵入目时,她嘴角忍不住抽搐。

设计这栋大楼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主打一个反转反转再反转。

前一秒还觉得是来到古代世界,下一秒又回归土豪金年代,这下直接来了个田园温暖风。

奇妙又梦幻,诡异中却透露着神秘,不怪魏生日怀疑是在梦里。

白色大衣被扔在雕花瓶旁的桌上,魏生日大步朝床迈开,鞋都没脱便一头栽下。

“呼———”

还好,触觉犹在。

魏生日沉下肩,小半张脸埋入柔软的白色被褥中。心神不宁的一长段时间,在此刻得到放松。

她翻过身望着天花板。

有那么一瞬,她仍旧不觉得自己死了。

她的大脑还在辗转反侧的思考所见所闻,一如往常,习惯性复盘。

或许,是她这一辈子活得太累,也或许是这张大床太过柔软。

表格纸还捏着指尖,魏生日不知不觉间却睡了过去。

——

夜半十二点,十八岁的魏生日脱下便利店工服,交接班过后幸运地赶上末班车。

回到学校,已经是凌晨一点。

乍暖还寒,春风越是得意的肆扬,穿着牛仔外套的魏生日就越冷。

一头营养不良的棕发随风飘扬,她笔直的双腿套着露出脚踝的黑色铅笔裤,站在昏黄路灯下,双手抱着手臂不断上下来回搓。

“保安大叔,您就行行好放我进去吧。”

她抽着快掉下来的鼻涕,顶着被风吹到发红的眼眶,努力哀求说:“您看,我有学生证的,我就是这个学校的人啊!”

淞沪大学是出名的:穷学生靠分数,有钱人靠招呼。

越是这种半上不上台面的大学,越是在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苛求。

进出校园的时间,宿舍关门的时间,都不知道比魏生日的高中严苛多少。

保安领着微薄的工资,过来就是准备睡觉来的。此刻被人吵醒哪里会有好脸色,他裹着厚厚的军大衣,看都没看魏生日递来的学生证。

“同学,校规就是这样,超过晚上十一点学校不能放人进去。何况宿管阿姨都睡了,哪儿来的人给你开门?”

保安打着哈欠,嘴中吐出阵阵白烟:“要我说,你不行就先回家睡一晚上,明天早点来就是了。”

“我、我和宿管阿姨打过招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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