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过一段话:(倒读)

这里是我的心

奇迹般万物生长

后来你来这里走一遭

这里荒芜寸草不生

————沙漠(周将)

我还听过他的另一段话:

你是深山的游客

边走边爱四海为家生性多情

我是集市的养猫者

不看路人不换爱人

————守旧(周将)

我像个跟踪狂一样,一整天都注视着不远处的一个女生,一个整天都无精打采,垂头丧气的女生。直到葬礼结束,那个女生终于打开了手机。

当她拨打第二个电话的时候,我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喂?”

“刚才没听见,有什么事吗?”女生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脑子很乱,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

“记得上次请你帮我找的男孩吗?”女生的声音终于变得有力起来。

“嗯”

女生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女生在前面讲着,我在后面听着。

“他是我不久前在成都认识的,不高,发型很帅。”她顿了一下,“很体贴人,很关心我,在那个公交车上,他帮我狠狠的教训了那个耍流氓的人。”

“之后旅游团的生活中,我基本上都是和他在一起,有一次我喝多了,睡在他房间,他把床让给了我,自己备用毛毯睡进了浴缸里。”

“这是电影里的桥段,他做得很好。”我插话道。

“他很会跳舞,在一次舞会上,他表现极为出色,有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当场想上去吻他,被我一把推开。”

“但这么好的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不在了,再也见不到了。”女生无不伤感的说。

“他非要可笑的来做一件完全没道理的事!他就是个傻子!”她最后带着哭腔说。

来了一辆白色轿车停在了女生旁边,女生上车,我继续走,到车的背影消失,女生都没看见我。

电话传来女生哭泣的声音“我要休息了,再见...”

“嘟嘟嘟…”

......

酒吧。

“干杯!”我向圆桌对面举杯,那里曾经是安淼坐的座位。

“干杯!”安淼状的空气回答着我。

我一口气喝下了一杯冰镇威士忌,这是以前我从来不喝的东西。

我把爸爸的黑西服披在肩上,随意解开的领带搭在随意解开的衬衣,纽扣上,俨然一个工作倦息的上班族。

我抬头盯着酒吧天花板上的吊灯。

“喝吧,替我多喝点儿,”安淼状的空气在天花板上说。

“面对世人,我总是怕得发抖。对于同样为人的自己的言行,更是毫无自信。我将懊恼暗藏于心,一味地掩盖自己的忧郁和敏感,竭力把自己伪装成纯真无邪的乐天派,逐渐将自己塑造成个滑稽逗乐的怪人。

世间没有善恶,只有欺负人的人和愿意被欺负的人。

当你再次面对我的时候,不知道是你倒霉,还是我幸运。”

我现在才明白,列奥尼纳多所提笔的并非世界,而是“我”,二者皆被那可笑二字概括。

当列奥尼纳多看到从背后戳穿自己胸膛的长矛,他浅浅一笑,自嘲道,原来我的世界竟如此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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