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奎县内。

前任县令赵子敬因私售官盐被捕入狱。

“也不知道新来的县令是个什么做派。”

“什么县令不县令的!”领头的衙役喝了口酒,打了个冷战道,“你还是想想,到时候那泼皮无赖来了,咱们哥俩怎么应付吧!”

第二天酒醒,领头的衙役发现自己躺在牢房地上,转头一看,坏了,赵子敬不见了。

今天可是新县令到任的日子,这三把火还不知道要从何烧起,自己这不是正撞到了枪口上,当值时间酗酒可是重罪,更何况还丢了一个犯人!

正想着怎么躲过一劫,却被来人急匆匆的吼叫声打断,说是那泼皮无赖一大早就开始敲明冤鼓,一边敲一边说县衙役杀了他哥哥,结果新县令把这些话全听了去,气的不得了,还没到府邸就直接升堂,现在正让师爷把所有当差的都叫过去回话。

“这赵子敬刚入狱,你们就当街杀人,还有没有王法了?”大堂上的胡蒙正怒目而视,正死死盯着酒气未散的衙役,“赴任之前我便听说望奎民风彪悍,却不知衙门里的人也都这般视人命如草芥?”

“大人冤枉啊!”一众人吓得赶紧跪下,却发现领头的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就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的膝盖,见领头的衙役回过神来才继续说道,“那天我兄弟二人奉命逮捕贼人,谁知这泼皮无赖家的傻兄弟突然冲出来,一下就撞在刀口上,我们本来拿刀就是做做样子,并没成想半路会冲出来个心志不正常的啊!”

领头的衙役慢慢回过神来,听到这话也缓缓张口道,“是啊,我二人也是情急之下没来得及躲闪,何来杀人一说,再说,这县里的百姓都知道,那泼皮无赖,平时也是以打骂自己的智障兄弟为乐,现在这般胡闹不就是想让衙门赔他点钱!”

听了二人的话,胡蒙正的怒气消了一半,转眼再看泼皮无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毫无悲伤之感,便知衙役们所言不假。

可毕竟是死了人,就打发师爷给那泼皮无赖拿了一小袋银钱,这无赖贪得无厌,还想张口索要更多,却被胡蒙正一眼瞪了回去,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自知理亏也就识趣地退下了。

等那泼皮无赖退出大堂,胡蒙正想着来都来了,也不着急回府,就命人把赵子敬带过来,这才知道,一个大活人,让这两个酒鬼给看丢了,再生气也于事无补,只能让随行的小厮带几个得力的人全城搜捕,随后派师爷把城里所有经营盐行的人叫来。

会客堂里坐着的人,穿得一个比一个富丽,放眼整个望奎县,这也都是叫得上号的人物,可如今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胡蒙正盯上,怀疑自己和赵子敬私售官盐的事有关联。

“诸位老板不必紧张。”胡蒙正看几大盐行的人都到齐了,笑了笑便开口道,“今天不谈公事,只是我这人一向把孝道放在第一位,母亲素来潜心礼佛,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去附近寺庙添些香火,为百姓祈福,希望各位老板略尽绵薄之力。”

几个盐行老板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一听这语气,就知道这也是个拿钱办事的主,紧张的情绪顿时一扫而空,其中略微年长的似乎是这些人里面领头的,作揖说道,“为大人尽力是我等应该做的,只是不知道赵大人此前……”

还不等说完,便被胡蒙正打断,“本官今日乏了,你等散了吧。”

八月初一,原本荒芜的元感寺因为新任县令的到来而车水马龙,这本来是个荒野古寺,寺内连个正经和尚都没有,大多是没什么像样营生的三教九流来此歇脚,时间久了倒也有人愿意留下洒扫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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