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天子脚下,李老东家还是个规矩的商人。他若是敢将那批药材配进药里,挣丧尽天良的钱,这张字条就是证据,足以让他倾家荡产。”

林绾点点头,赞赏地说:“既然如此,你明天去一趟李家老号,把这张字条交给李老东家,让他好好管管他的大公子,这么好的药铺,将来不能倒在一个败家子的手里。”

林绾又拿出一张字条来,放在李公子的字条旁,对身前的胡蒙正说:“这个混蛋,不顾船工性命,明明有好几条新船,还不肯放弃用那条破船营运。

你把这张字条也一并交给李老东家,让他去官府告状吧,那船主的船太破,根本就没法营运了,所以那些药材的损失,他至少得赔上一半。”

最后,林绾又拿起一张字条,这是贾仁签下的字条。

林绾哼了一声,将字条放在一边:“这个造桥的家伙,偷工减料,罪大恶极,本宫要亲自追查营造队和官府勾结之事!”

“对了,那个船主……”林绾皱了皱眉,微微张口,“之前的破船运过盐,你们只让他赔钱就好,人留一留。”

“属下明白。”胡蒙正接过两张字条。

过了腊八就是年,此时天色已晚,京城里已经有人开始放起了烟花爆竹。

林绾看着那一箱箱的字条,忍不住长叹一声。

监察司这一年来,不过处理了十几件难事儿,可这一箱箱的字条,每一张背后都有贪得无厌的奸商贪官和求告无门的百姓。

这还只是那些相信解忧馆的人,不相信、不敢说的百姓,还不知道有多少。

林绾举起一杯酒,对着身边的伙计高声道:“马上过年了,大家痛饮,年后大家各自回分号。

天下难事冤情多如牛毛,我们不能尽解,但要尽力,希望有一天,我们每个人的箱子都空空如也!”

第二天一早,林绾起来收拾好行李,马车缓缓驶出清平观,向着皇宫的方向前进。

养心殿内。

“五妹,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林绾回头一看,只见林鹤瑾笑着走了进来,微笑着向他行礼,“三哥。”

“三哥也该剃剃胡子了!”林绾嫣然一笑,“冬考刚过,三哥你快给我说说,这届的状元你看好哪位!”

林鹤瑾笑了笑,说道:“五妹,此次冬考怀才之人颇多,不过要说我最看好的,还得是那位名叫柳文轩的考生。”

听了林鹤瑾的话,皇帝忍不住开口道:“是你前些时日命人带回的那篇策论?”见林鹤瑾点头,眯了眯眼说道:“他的文章不似普通书生纸上谈兵,春闱之前朕想见见他。”

春三月。

柳文轩初到京城,按照惯例先去拜访了冬考的主考官林鹤瑾。

蔚王府里,林绾一袭红衣,正坐在前堂饮茶,听闻柳文轩来访,顿时来了兴趣,两人一见相谈甚欢。

林绾对柳文轩刮目相看,林鹤瑾更是亲自相送出门。

柳文轩回到客栈,只见侍童拿出一枚桃木牌,兴冲冲地对柳文轩说:“公子,我今天在街上遇到个算命先生,还送了我个宝物,说能保你中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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