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不妥。”郑芝虎急忙开口道。

若是这五千柄腰刀与昨夜的那三柄相差不太大,那就是说这五千柄腰刀都可以作为一家的传家宝而流传下去。价格自然就远超市面流通的一般货色,可谓是天差地别。

就这么随手一挥,数万余两的银子就送出去了?郑芝虎只感觉山东给他的震撼太大了,这是普普通通的商人所能拥有的吗?不对,刘巡抚是朝廷的高官。

西汉戴圣的《礼记·曲礼上》:“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

“礼尚往来,自古有之。此事我意已决,郑兄弟就不必再说了。虽然马铃薯与荷兰战舰图纸的价值看似不大,但是在我心中分量却不低。”刘卓引经据典向郑芝虎说明为人处事的道理。

一番劝说后,见刘卓态度明确而又坚定,郑芝虎便不再坚持,应允了下来。

“郑芝虎多谢抚台大人,日后必有厚报。”郑芝虎神情激动,脸上洋溢着难以言表的喜悦和兴奋,喜不自胜地说道。

“那就烦劳郑兄弟等人在济南城逗留一些时日了。在此期间,郑兄弟有什么需求,去商行寻李掌柜等人亦或者来巡抚衙门找我都可以。”想到郑芝虎一行还要在济南城待许久,刘卓忍不住出言嘱咐了几句。

“谢大人。”

一行人走后,刘卓又重新投入了日常的公务当中。

近些年,随着焦炭、高炉、车床等炼钢技术的使用,钢铁产量大幅度的提升,火器所与器械所对于铁矿石与煤炭的需求也越来越大。也多亏山东煤铁资源丰富,若是到了其他省份,还真不一定能支撑五、六万大军所需。

至于郑芝虎所需的五千柄腰刀对于器械所的张通来说,压根就不算什么,无非就是多用些煤炭与铁矿石。只不过,最近需要打造攻城器械,分出了不少的人力,故而耗时久一些。

天启六年十月二十五日,李寒阳、李无言父子带人从陕西返回,刘卓大喜,亲自在府中设宴款待。

天启六年十月底,来自辽东的军报摆在了刘卓处理日常公务的桌案上。

原来,从九月份开始,后金便将盖州、耀州、海州等城池与堡垒内的百姓迁移至辽阳、沈阳城,并在辽阳城大肆修建防御工事。

如今已经在辽阳城前方挖了一条深五米左右,宽近十五米的城濠,引太子河水流入,而且城墙也在不断的加固中。

后金躲在坚城之内不出来,确实不好办。被加厚、加宽、加高后的城墙估计连火炮都能扛得住。还有那十多米宽的护城河,简直令人望而却步。

倘若采用填河的方式,不知道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这一方面还得询问器械所的张通,看是选择架桥还是填河。

按照刘卓的计划,本是打算半年之内平定辽东之患。可如今看来,或许预测的过于乐观了,后金采取的防守策略确实给刘卓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令刘卓一筹莫展。

南宋时期,襄阳城总长七千多米,高八米多,宽五至十五米,护城河的平均宽度一百八十米。依靠着三面环水的优势,襄阳城的军民硬抗蒙古大军六年之久。

虽然辽阳的防御没有襄阳那么夸张,但都是易守难攻。后金的皇太极什么时候学会当缩头乌龟了,刘卓苦笑不已。

“这是从辽东传来的军报,你看一下。”刘卓望向匆匆赶来的张通,一脸严肃的说道。

张通接过刘卓递来的军报,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没过一会,张通便放下了手中的军报,笑着说道:“公子莫不是担心攻城损失过大?”

“除此之外,还有这二十多里的护城河,也是一个麻烦。后金若是一味据守城池,而龟缩不出,长久耗下去,难免劳而无功啊。”刘卓的眉头久久未能舒展,眼神中尽是担忧,神情凝重而又深沉,心事重重的望着张通说道。

“公子倒不必如此,即便是后金把辽阳城修筑的铜墙铁壁一般,也终有城破的一日。”

“护城河这块,可以使用架桥车通过。至于其他的攻城器械,如井栏、巢车、云梯、吕公车,都可以在攻城中发挥不小的作用。若是与火器配合,必定产生意想不到的收获。”

张通笑着解释道,即便是加固后的辽阳城,也不放在眼中,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好,暂时先按照军报的内容准备攻城器械,倘若军情有变,再随机应对。”刘卓郑重其事的吩咐道。

即便再活一世,前世的许多记忆依旧像是印刻在刘卓的灵魂深处一般,影响的刘卓的一言一行。比如今日收到的关于辽阳城的军报,就令刘卓一时束手无策。

宽十五米、深五米的城濠在前世的刘卓看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难以想象的。若非对症下药,找到了精通古代器械的张通,说不定此刻依旧是顾虑重重,举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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